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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是被头部的剧烈阵痛给疼醒的。
他动了动身,发现自己正被谁紧紧抱着。
觉察到怀里的人要醒来,元靖昭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但掌心所触到的皮肤却还是滚烫一片,他抓住裴钰的手轻轻抚摸,哑声道:“令安,先别动。
我们被冲下悬崖了,你的头磕到了块石头上……”
外面大雨滂沱,阴暗的山洞中燃着柴火,可仍是抵不住那渗骨的缕缕寒意。
裴钰发起了烧,身子忽冷忽热,他被一件宽大的外袍裹着,本能地贴近抱着他的那处热源,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元靖昭全身都绷得很紧,他扭头看向洞外雨势丝毫未减,心紧紧揪了起来,又把裴钰的手牵起来亲他手背:“别睡,令安,我们说说话,等会雨停了我再出去找找路。
”
让裴钰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是不放心。
“那个人……”
裴钰忽然哑着嗓子说:“我见过他。
六年前我遭遇过一场刺杀,后来凶手在处刑前被劫狱救走了,我还有印象……”
他说的是那群歹徒中领头的人。
元靖昭沉思片刻,道:“看来那会,他们已经有预谋了。
”
他说着,试探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怀里人的面颊,仍是意料之中的发烫。
裴钰又有些不清醒了,鲜血从勉强缠住额头的布条渗出,他迷迷糊糊地追寻热源,无力道:“好冷……”
“别睡过去。
令安,别睡。
”
元靖昭只能将人抱得更紧。
他的后背也受了伤,被利石划了条深长的血口。
但到底年轻,身强体壮,暂时还能保持住清醒状态。
可裴钰就不同了,一受凉他就会生很严重的病,这全是因为那年冬天在宫中拜皇帝所赐。
元靖昭悔不当初。
可眼下外面下着大雨,裴钰又发着烧,他着实不能离开山洞。
怀中的人又要昏睡过去,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