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讲不当讲。
”
元靖昭盯着裴钰烧得通红滚烫的脸,目不斜视道:“成桂,先出去吧。
”
那是十多年前了。
某天深夜,一道御令忽然将太医署的大半太医都叫到了一处偏殿中。
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几位老太医均对那塌上奄奄一息的人束手无策,各种珍稀昂贵的补药不停往那人嘴里送,但却无济于事。
季桓斗起胆来,说让他试一试最近新研制出的丹药,终于是让血止住了。
当然也只有他一人看到了那帷帐之后塌间少年的长相,正是去年那位才华出众的美貌状元郎裴公子。
那晚先帝下了旨令,让他们所有人都管严实嘴,若是此事传出去,都将会被斩首治罪。
后来时间一长,季桓也慢慢把这事给忘了。
今夜再见到重病的裴钰,被刻意忽略的往事却是陡然清晰记起了。
然而再往后的几年,沈家被抄后,京中对帝臣之间的暧昧传言愈演愈烈。
他甚至有底下那些小药童八卦:其实在很早,沈家就有对这位帝王宠臣动了杀心。
再联想到那夜他无意间听到那两人之间的对话,裴钰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仍强撑起精神想要对元宏彦说害他的人是谁,可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帐外的皇帝打断了。
季桓冷汗涔涔,努力使自己忘掉那个沈字。
“裴大人十八岁那年,流过一次胎,被人故意从常德殿后面的高台上推了下去……也就是那次,让他的身体严重受损,易病却不易好。
”
季桓头也不抬地陈述着事实:“如果老臣没记错的话,凶手是……沈太妃宫里的人。
”
皇帝脑子里顿时轰地一声,高大的身形猛一晃,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他听见自己声线颤抖着问:“此事、可当真?”
季桓叹了气,说:“陛下,当年太妃宫里的人并没有全被处死,有被流放逐出宫的,太医署里也还有尚在人世的。
若您想查,应该不难。
”
.
雪融了,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空静的深宫院落中木枝长出了嫩芽,御花园里绿叶红花,苞蕾朵朵,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小皇子已经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调了,每日精神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