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两个亲吻纠缠着的人蓦然调换了个位置。
有风将半拉着的纱帛帷帐吹起,塌上那人衣衫半褪,露出大片月白赤裸的肩背,从他这个角度看,只能隐隐瞧见张如玉侧颜,唇舌吮吸交缠的水声却很清晰。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那人忽地闷哼一声,颤抖着抬手抓紧了床围,上身虚软倒下,低喘不止。
靠坐在床头的男子将他紧紧按牢在身上,掐着他的腰开始时轻时重地顶弄起来。
恪籁垠蘭
“……那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嗯?你们……”
这声音……是……
元靖昭一怔。
前后有几个字因为雷声他没听太清,但这声音确是他父皇的无疑,而另一个人分明不是女人,元宏彦在和男子……?
“这两年你总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朕,还总找理由不肯进宫见朕,为何?”
“臣没有……”那人沙哑着嗓音回道。
“……还在怨朕么?”
然而半晌那人却一字未说,只有元宏彦在叹息道,“朕以为你该明白了。
令安啊……”
元靖昭霎时睁大了双眼。
他还记得这名字的主人是谁。
这个处于上位的、在元宏彦身上不知廉耻扭动腰臀,发出软绵甜腻呻吟声的人。
正是他前日随母妃回沈家省亲时见到的沈家三公子沈励、他亲舅舅的昔日同窗好友。
裴钰,裴令安。
公子如玉,侍读为人温润又多才,那日甚至还现写了首诗词提前给九皇子当作生辰贺辞。
两人均是大文人沈自意的学生,但沈励不是个读书的料,那年春闱连前三十都未进。
却生了张伶牙俐齿的嘴,很会讨人欢心。
没成想这不过才隔了一天,对方竟和皇帝滚到了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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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二十五章。
戌时刚过半,于朦胧夜色中,有辆马车稳缓驶出了皇城宫门。
而车内载着的,正是帝相二人。
马车里铺了层又厚又软的毛毯,裴钰用掌心托着下腹跪坐在上面,案简卷宗夹杂着纷乱奏章几乎盖满了整个车厢。
他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皇帝随手拿起一个,将其翻开扔到了裴钰面前,盯着他道,“解释解释吧,丞相。
”
这分明是去年没被焚烧完及时抢救出来的案宗。
又被仔细修复过了,文字虽不似原始时那般清晰,但也大致能看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