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声响起,是套着他们的枷锁。
魂魄相许紧紧拴着两头?,他们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叮!”
琵琶声三两成曲,似乎是手生了,弹得很?不流畅。
洛胥胸口滚烫,纵使四肢百骸都被天海的怨气分食了,可是他还活着。
那气若游丝的金光探出他的胸口,像是一条细线,朝着斜上方轻轻一引。
这是明濯抚他胸口时留下的,赤金灵鼠的碎片所剩无?几,在这天海深处,就像一豆火光,经不起任何摆弄。
可是他护着他的心,仿佛是明知无?望,却仍然在对?他说。
若是你,必有?办法?活下去。
洛胥心脏震动?,在那温柔的热流中?,骤然睁开了眼。
怨魂拉扯着他,他奋力?挣扎,一手捂住胸口,像是捂着明濯还没有?燃尽的命线。
琵琶声转了调,变得十分激昂,但见万涛海波中?,飘来一个好似幽灵的旧袍子。
那袍子怀抱琵琶,周身避水,正在专注地拨着弦。
“哗啦。
”
晦芒不知几时出现了,祂的锁链连在洛胥的胸口,并不在乎明濯的去向,好似飞蛾扑火,只被那袍子深深吸引了。
袍子见到祂,很?高兴,抱着琵琶轻轻转了一圈,曲调有?几分欢快。
晦芒的白绸飘浮,祂神情怔怔,逐渐推开周围密如?网罗的怨魂,朝着袍子追去。
袍子边弹琵琶,边往上浮。
幽暗中?,她袖间仿佛伸出了两只素白的手,垂着的脸看不清面容,只是嘴角微翘,露出了很?温柔的笑。
晦芒一追,连带着洛胥的身体也跟着上浮。
那些?怨魂拽着洛胥的身体,让他骨肉撕裂,浑身都受着恶怨焚烧。
洛胥拽紧胸口,指骨俱断。
他喘了一下,用残存的手,死死摁住明濯细微的金光。
晦芒根本不顾洛胥,那袍子动?作慢下来,如?蝶一般,引着晦芒缓缓地走。
众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