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秘宝就不见了,难保不是他为求荣华富贵,拿秘宝去献媚他人。
我们?乾坤派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畜生?成天不做人事,净害大伙儿倒霉!”
供奉的架子斜斜歪歪,积满灰尘,似乎承受不住警钟的催问,“哗啦”一声塌了。
底下的人乱吵一通,顾不上管这?陈腐的供奉架,只把不在场的崔长亭喊作罪魁祸首,也不知道?是谁先要跑的,等回过神来,整个祠庙里就剩几个懵懵懂懂的小弟子。
“笃!”
沙曼宗严阵以待,一位长老笼在兜袍下,伸着?一双干枯的手,正在焚香侍神。
宝珞香幽幽弥散,鱼身柄香炉搁在众人间,随着?警钟声响,居然毫无征兆地?断了头。
众人悚然,都倒吸一口凉气。
为首的长老沉默片刻,长叹道?:“自?旲娋式微以来,我宗一直坐山观虎斗,在六州纷争中摇摆不定,既不肯帮扶明氏,也不愿听命他人,然而这?世上总要有个黑白?之分,如今天海已有决堤之兆,若是我们?再隔岸观火,只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
警钟声里,众人议论纷纷。
那长老缓缓起身,将兜袍推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来。
“明氏不仁,自?有天罚,我们?受女王所?托,镇守西奎山。
诸位,且听我一句劝,”他浑浊的眼转动,从众人身上一一压过,“这?天要是塌了,我们当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笃!”
东照山的祠庙空荡荡,众弟子已肃穆地?立在庙外。
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说:“如今四山之中,唯我们?苦乌族最?为凋零。
诸位师兄弟、师姐妹,请听我说,自?师父死?后,我们?离心离德,将好好的一个门派,变得四分五裂。
其实外头的纷争,我都不想理会,族长这?个位置,也应该由能者胜任。
”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苦乌族的信物,将其轻轻放在院内的石桌上。
“当年‘千金笔,如意郎’在的时候,六州凡有灾祸动荡,我们?苦乌族都当仁不让。
现在虽然威名?不似以往,可我相信,咱们?的心还是一样的。
”
他有几分腼腆,只对众弟子点一点头,像与?朋友讲话似的。
“咱们?的秘宝丢了,这?是我们?镇山失守,没什么可争辩的。
人活一世,通神入道?,不光是为了威风。
好兄弟,好姐妹,这?一次,就请你们?与?我一起,再守一回天关吧。
”
那钟声穿透力惊人,响彻东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