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难承认的事,或许他还不能相信,自己真的跟一个人结了契约。
洛胥一直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盯着上方,安静地像不存在。
良久后,明濯抬起手,抓住了他的银甲。
“嗯?”他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要治我僭越的罪?”
明濯说:“脱了。
”
洛胥目光一愣,飞快地看向他,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明濯神情已?然正常,他下巴微抬,重复道:“我说脱了。
”
洛胥说:“不脱。
”
明濯道:“不脱我就杀了你。
”
洛胥不由得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
天海御君才?二十?岁出头,只比明濯大一点,纵使他有意遮掩,笑?起来的时候也还存有一些少年气。
他似乎听之任之了:“那你动手吧。
”
明濯真的动手了,他冰凉的指尖沿着银甲的上领圈口,落到洛胥的颈边。
洛胥的体?温很高,有点烫,他被他烫到了,指腹虚虚抬起,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卸甲的地方。
洛胥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说:“这甲是特制的,想?卸掉念句话就好了。
”
明濯念了现在最想?做的那句话:“砍你的头。
”
洛胥道:“错了。
”
明濯挣手:“我没想?猜。
”
洛胥没放,他脖颈间还残留着那点冰凉,像是被冷玉滑过。
他说:“再念。
”
明濯说:“放手!”
洛胥道:“不对。
”
明濯气极了:“混账!”
洛胥说:“差一点。
”
明濯怒声?:“洛胥!”
银甲顿时卸了,它们化作银点,一个一个撞入洛胥指链上的“卍”字里。
他眼眸间映着银光,不好说是不是得逞了,反正终于?松开了手:“原来你记住了。
”
明濯抽回手,手腕微红。
他不能杀洛胥,便只好爬起身,离这个人远一点。
然而他今日实在不走运,事事都不能如愿,这里还在神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