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玉观音。
看起来成色不错,翠绿通透,打磨出来的成品精巧细致。
她把玉器连带着盒子一同塞到我手里,说:“拿着,姆妈送你的生日礼物。
”
我有点诧异。
人在不断长大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染上点别扭的性子,就好比我从成年开始就坚决不要父母送我生日礼物。
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大必要,父母和子女之间哪需要刻意营造什么仪式感。
我手一抖,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掌心向外一推,把那个漂亮的小盒子往对面送了几公分。
“退休金多得用不掉啦?”我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你和爸爸只需要快快乐乐度晚年就好,怎么到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这都是小孩儿才戴的玩意儿。
”
“怎么,围巾收得,玉观音就收不得了?”林女士撇嘴,眼里迸出精光,开始拿捏我了,“是不是瞧不上你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了?”
“怎么会啊――”我赶紧凑过去向她撒娇讨好,尽管我也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
斗嘴斗了几个来回,最终以我的失败告终。
我算是看破红尘了,无论是在哪个家里,我都只有被妈妈/男朋友支配的份儿。
事实上还没临近中午,林女士却利落起身,说要回去吃午饭了。
我腆着脸留她吃饭,结果是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一句轻飘飘的嘲讽。
“你再修炼十几二十年做饭也未必能有你爸水平的十分之一。
”
知子莫若母,我做的菜能吃,但也只是能吃的水平。
我恼羞成怒了,冲着她小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
我就手系上那条米色的围巾,下楼把林女士送到小区门口,目送她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得没影了才掉头回去。
或许亲人之间真的有微妙的感应,我总觉得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但我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第19章
路过小区门口的门卫岗亭,玻璃房照出了我一脑袋颜色乱七八糟的头发。
由于不需要每天按时坐班,不用面对上司同事的探究眼神,我仗着还没到大幅度掉发的年龄,偶尔也会去折腾几次这一头可怜的头发。
新的黑发长出来了,我当机立断,往最近的理发店方向走。
很不凑巧,大约是临近新年,推拉门里坐满了青春靓丽的女孩,任由理发店的学徒带上塑料手套,举起接下来要用在自己脑袋上的漂发剂。
frank捧着个托盘,像搅拌奶油浓汤一样搅匀容器里的染发膏。
那是种很艳丽的颜色,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