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托老师的福,一次性借来了十几套繁复华丽的裙子,一看就是浓厚的中世纪风格,蓬蓬松松,花里胡哨的。
我好气,但还是慢吞吞地穿上了裙子。
女同学们尖叫完,被老师拉走去化妆了,剩我一人呆呆地坐在更衣室里。
一出去就要被别人看见,我退缩了,宁愿坐在闷热的小房间里,汗水浸湿了厚重的假发,和蓬松的裙撑。
咚咚咚,外边有人敲门,我没好气道:“谁啊?”
是沈路的声音。
我抿了抿嘴,想――他是沈路啊,然后缓慢地提着裙摆去给他开门。
我一把将他拽了进来,飞速关上门,又缩回椅子上去。
沈路愣住了,一脸我熟悉的白痴相,和在竞赛中大出风头的沈学长不是一个物种。
我朝他招招手,翻了个白眼:“戆逼。
”
他神魂归位,扭头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关好,快步走过来捂我的嘴,严肃道:“不许骂人,宝宝。
”
我懒得纠正他一天到晚宝宝长宝宝短的,歪了歪脑袋,动手拢拢又长又直的假发,脖颈总算接触到空气,我冲他抱怨:“热死了,以后再也不答应她们了。
”
他好认真地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摄影社宣传资料,一沓彩纸被他捏着衣角,用来匀速地扇风。
我舒服多了,然后听见他问我,除了他和那十来个女生,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我要扮女装。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她们说要保密,让别人知道就没意思了。
沈路好像松了口气,仰起脸说,你一下台就去换装好不好,穿太久了会不舒服的。
我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是路儿最懂我。
想到他进来时候的眼神,我忽然想逗一逗他,我问他,路儿,我漂亮吗?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沈路还是一张英气的少年脸,不知道这几年怎么基因突变,我每每看到只能想到一个美字。
倒也不是女气,大约是少年气不那么明显,气质更沉稳柔和,故而突出了五官的精致。
而十几岁的我继承了林女士的基因,照镜子都要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