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人知道我们为了快攻下来,付出了多少代价,前锋营那一仗全数战死,中军营只余一半,我是那一仗腿上中的箭,你母亲那次以后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
云祯惊呆了,看向那静默着的山河城郭,姬冰原淡淡道:“朕那时候就想,等以后能过上太平日子,朕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打仗了。
”
“朕真的打够了。
”
外边丁岱过来悄声道有内阁大臣求见,姬冰原转头道:“去文心殿,朕这就过去。
”
他按了按云祯的肩膀:“你自己玩,朕过去议事。
”
云祯连忙弯腰行礼送他,姬冰原走了出去。
云祯手里捏着象征士兵的棋子,看向那山谷,所以那一次如果一不小心,母亲在谷里出了事,就没了今天的自己吧?
母亲身体不好,早早就没了,想来也是当初战争时落下太多的伤痛。
战争不仅仅意味着荣耀和功勋,背后其实是无数的牺牲和伤痛。
他正出神,章琰走了进来,看到他笑道:“一直说皇上在南书房,又谁都没召,我就猜是侯爷在。
”他看了眼山川木盘里,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在和皇上推演吗?柳城之战?”
云祯道:“是啊,我攻皇上守,他从江边偷了支队伍来火攻把我给全军覆没了。
”
章琰笑了:“皇上也太欺负人了。
”
云祯道:“皇上说当时的确只差一天,敌军的援军就到了。
”
章琰道:“没错,但我们也有防守,未必就一把火就能把我们全歼了,是你太轻敌了。
”
云祯道:“也还是很险。
”
章琰道:“哪一场不险呢?每一场战斗都很险,正因这种行走在刀锋上的刺激,取胜以后得来的胜利才分外甜美。
”
云祯看了他一眼,章琰笑道:“侯爷不习惯?”
云祯道:“你和皇上不一样,你渴望胜利,他期待和平。
”
章琰点了点头悄悄道:“皇上从前少年领军,储君之时学的都是仁术,心很软,打完仗会悄悄落泪,都是你母亲安慰他。
后来打了几次仗,才开始强势狠心起来,毕竟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