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路的交通都被管控了,凌猎几乎是路上唯一的行人。
他跑了很长一段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一束刺眼的光从侧边打来,他下意识眯起眼,用手挡着视线,朝光的来处看去。
有人从光源处跑来,逆着光,他看不清他的眉眼,却清晰听到他剧烈的喘息。
隔着三米远,季沉蛟停下脚步,目光却牢牢盯着凌猎。
凌猎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很狼狈,“浮光”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电子设备,柏岭雪从玉容叹歌撤离,行踪不知,他则被“呐声”和其他“浮光”送回朝夏县。
他们还不至于自负到直接把车开到警方跟前,剩下的一截路,他只能全速奔跑。
他有很多信息,要尽快汇报给重案队和特别行动队。
但季沉蛟怎么比他还要狼狈?
凌猎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身体就被一个作用在肩膀上的猛力推向后方,他踉跄两步,还是没能站稳,撞在身后的花坛上。
季沉蛟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扑上来,双手压在凌猎身侧,那双眼睛仿佛含着火,将周围燥热的空气点燃。
两个人都像是被烈火裹挟,凌猎短暂地懵了片刻,一脚踹在季沉蛟腿上,“你干什么?!”
季沉蛟就像根本感知不到疼痛,他的所有感官都耗在感受凌猎这个人。
凌猎的气息,轮廓,五官……当注视得过于专注的时候,最熟悉的画面往往失真。
他不知道被自己按住的,呼吸可触的是不是凌猎。
凌猎的瞳孔里,季沉蛟的脸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怒容,忽然,他掐住凌猎的下巴,咬牙切齿,“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凌猎痛得拧紧眉,他向来不惧疼痛,但不知为什么,季沉蛟给与他的疼痛总是格外深刻,刚才那一推也一样,他就像是一台对季沉蛟过于敏锐的仪器,“嘶”
季沉蛟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凌猎几乎听见了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他又是一脚踹过去,“夏诚实你发什么疯?”
“凌猎,你答应过我,发现任何线索,就算要冒险,也会提前让我知道!”季沉蛟眼里浮现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