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过来,他就吓得晕了过去。
凌猎站着没动,目光落在为首那人身上。
他认出那就是“呐声”,一个总是在柏岭雪身边出没的人。
“呐声”正要开口,凌猎抢先一步,“你为什么叫‘呐声’,不叫‘声呐’?”
“呐声”卡壳了,“啊?”
凌猎嗤笑,“想取个代号,又有点文盲在身上,把字弄反了?”
“呐声”黝黑的脸竟然当场就红了。
事实还真是这样!
他对这个一来就刺人短处,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点B数的人很是好奇,难怪柏先生总是盯着这人。
“跟我来。
”为了不再暴露文盲的短处,“呐声”尽量少说话,领着凌猎往前走。
凌猎没问是要去哪里,走出一截后才“哦”了声,指指晕倒的喻夜生,“我说,你们还是扛他一下,如果不想让他被炸死在这儿的话。
”
“呐声”诧异地瞪了凌猎一眼,跟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倒回去,扛起喻夜生。
经过一条走廊,“呐声”打开门,柏岭雪从水池边抬起头,手上脸上都是水珠,血迹已经洗掉了。
凌猎站在门边,他便看向门边,像是看着一个熟悉的老友。
他拿起搭在水池边的毛巾,擦掉水,这才冲凌猎露出微笑,“好久不见。
”
第157章玉戈(37)
凌猎说:“这个‘好久’是多久?”
柏岭雪挑起眉梢。
凌猎:“是从枫意山庄的大巴算起,还是从我掉下悬崖时算起?”
短暂的无声之后,柏岭雪说:“好久不见,阿豆。
”
凌猎早已料到,“果然是你,阿雪。
”
两人隔着半个房间,身上都有枪,却谁都没有攻击的举动。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带来一丝旧日的光晕。
二十多年前,他们也曾经一同待在一个房间里,不同的是,那时他们周围还有很多同龄人,姐姐也还活着,阳光很冷,就算是特别刺眼的阳光,也裹挟着冰雪的萧索。
他们挤在一起,像小鸡仔一样报团取暖。
有小孩快被打死了,屋里充斥着血污和排泄物的味道,他们谁也不能出去,小声地说着今天吃饭时听来的事谁谁死了,谁谁被带走,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时光弹指一挥,同样大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凌猎恍惚记得,以前他与阿雪待在一块儿时,总有一个小孩在不远处偷看他们。
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凌猎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