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感觉我很喜欢。
”凌猎说:“我在相似的地方执行过任务。
”
一听这话,孙镜连忙抬起头,眉宇间爆发出兴奋。
焦躁和兴奋,在孙镜的脸上同时存在,交互上演。
凌猎是故意这样说。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电影里阴暗的色调,但《西岭断雨》似乎是孙镜情绪的突破口,于是他将《西岭断雨》作为诱饵,试探孙镜的反应。
孙镜果然上钩了。
“是吗?难得有人能理解它的风格。
”孙镜唇边甚至带上了一丝微笑,“它讲的是一群山里人被命运摧折的生活,他们什么都没有,但仅有的一点,就足够他们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当这最后的一点失去,他们只能沦为犯罪的祭品。
”
孙镜滔滔不绝地讲了会儿,神情却暗淡下去,“可惜,没人欣赏它。
”
凌猎:“我看完觉得意犹未尽,又搜了下你的其他作品,发现在《西岭断雨》之后,你就没有再拍电影了。
”
孙镜沉默,恨意在眼里浮起又落下,“我因为这部片子患上严重心理疾病,所以才离开电影圈。
”
“太可惜了,为什么?”
孙镜却没有回答,片刻,她苦笑着摇摇头,“就当是我心态太差,接受不了批评吧。
我刚才琢磨,实在是不明白你们怎么会几次三番找到我,一会儿是江云朵牟应,一会儿是罗蔓钗。
我是牟应的康复学者之一,但罗蔓钗,她的死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
凌猎点点头,“还有一个人,陈帝。
”
孙镜嘴唇很轻地抿了下,“我看到新闻了,他出了车祸。
”
“你也曾经担任他的康复学者。
”
孙镜激动起来,“凌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牟应和陈帝的康复学者,所以我就是杀害他们的凶手吗?”
凌猎:“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和他们都接触过,也许能提供方便我们破案的线索。
比如,陈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孙镜缓缓坐回去,不再和凌猎对视,似乎对刚才的发言有些后悔。
凌猎吃着面,连夸好吃。
孙镜说,陈帝很孤独,感到自己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妻子也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年轻时两人都不想要孩子,觉得孩子是累赘,现在失去工作能力之后,越来越羡慕那些有孩子的人,好歹孩子是个寄托,而失去寄托的人生,盲目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她开导过他,但是作用不大,陈帝看上去性格温和,逆来顺受,但其实对治疗很抗拒,他想回到职场上,但妻子和合伙人都劝他不必担心生意,更是不让他看网络上的东西,他待在榕美,就像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