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却忽然说:“言熙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沉蛟愣住,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到言熙。
凌猎像是并不在意季沉蛟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你很信任他,他是你的线人。
”
季沉蛟蹙眉,下意识反驳,“他不是我的线人,他是……”
凌猎:“我只是你的嫌疑人。
”
凌猎的语气像是喝醉了,但今天他们并没有喝酒。
他的眼神比刚才更加茫然,像是一片被晨雾笼罩着的湖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透过雾气,隐约看得见湖水的粼粼微光。
季沉蛟手掌摩挲着凌猎的脸,以一种自己都没想到的耐心问:“怎么忽然提到言熙?”
“他是你的线人。
”凌猎嘟囔,“你相信他,你还说我像他。
我不像任何人。
”
季沉蛟有些明白了,凌猎这是在跟他闹别扭。
凌猎的性格有些他琢磨不透的地方,忽然偏激,忽然邪恶,忽然冷血,忽然敏感……跳跃,没有逻辑可言。
可即便如此,凌猎介意言熙也让他诧异。
凌猎这是……吃醋了吗?
“你的本事是言熙教的。
”凌猎不安分的手指在季沉蛟脸上“画画”,画完眼睛又画鼻子,语气像个委屈的小孩儿,“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果言师父在,就可以给你提供思路了?”
在手指画到嘴唇上时,季沉蛟忽然将它咬住。
凌猎圆钝的眼尾突然撑开,瞳孔里落着些许惊讶,像是晨雾在升高的温度中缓缓散开。
季沉蛟用力咬了下,没有咬破,凌猎却皱起眉,小声说:“痛。
”
季沉蛟在他指尖亲了下,又低头去亲他的唇,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堵回去。
“凌老师,你是在吃醋吗?”季沉蛟挡住床头灯的光,将凌猎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凌猎眨眨眼,他的脸其实有些红,但是阴影和暖色调的光线给了他一片完美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