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个长眠在那里的人,从一条万劫不复的轨道拉回了人间正道。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反正那人的忌日,他几乎都赶不上。
错过了,也正好不用遇见去扫墓的人。
中午之前,动车抵达丰城。
比之夏榕市,丰市只是座海边的小城市。
公交车到一个靠近城市边缘的车站就停下了,那里停着很多野三轮,师傅们高声揽客。
凌猎上了一辆,师傅问他去哪个门,他熟练地说:“东南门。
”
这就是这边墓地的行话了,只有来过多次才分得清楚。
野三轮一路突突突,师傅问:“要带点啥?”
凌猎:“不用,直接去。
”
师傅在后视镜里打量他,大约觉得他太小气。
这沿途都是卖花圈元宝纸钱的店铺,哪有人来祭拜先人两手空空的?
到了东南门,凌猎给了师傅一张十块。
师傅更觉奇怪,他都把二维码递过去了,居然还有人用现金?
凌猎没管师傅诧异的目光,向墓地走去。
今天天气不好,又不是什么节假日,来祭拜的人很少,墓地十分冷清。
凌猎来到一个普通的墓碑前,看着泛黄的照片,“卫叔,我来看你了。
”
墓的主人叫卫之勇,是一名刑警。
和凌猎后来遇到的精英警察相比,卫之勇过于普通,就像这一方简单的墓碑般朴实无华。
就连死亡,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色彩,死于疾病,而非殉职。
但这个平凡的刑警,却是凌猎生命里第一个救星。
凌猎几乎每年都来看卫之勇,从来不带祭品,也不会说太多话,只看一眼,待不过十分钟。
就像一个鸡肋,却又不得不过的节日。
离开墓地后,凌猎搭野三轮原路返回,等了半天公交车,回到市区。
卫之勇有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叫卫梁,来都来了,他打算去看看卫梁出狱后有没混出个人样。
“梁子,藕片还没切好吗?快快快!”
开在老街巷子里的火锅店格外红火,已经过了中午饭点,食客仍旧络绎不绝。
凌猎一个人坐在挡风棚的角落,本来店家不愿意招待他这种独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