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
凌猎没有遗漏任何一块,安巡点点头,确认没有缺失。
季沉蛟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沉默无言。
他似乎并不是特别悲伤,只是觉得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块。
过去二十年的温馨和睦都是假的。
他还是那个被遗弃在福利院,孤单活着的人。
领养是假象,关爱也是假象,他是一个名为赎罪的工具。
但眼眶竟然发热起来,视线也渐渐模糊。
耳畔响起周芸温和的声音,叮嘱他偶尔给自己煲个汤,不要总是在外面吃。
有一年冬天,他因为工作无法回家,周芸和季诺城一起来夏榕市陪他过除夕。
那天他记得很清楚,大家都要回家吃年夜饭了,而他告诉过养父母别来,回到家,却意外看见灯光明亮,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周芸甚至还给他准备了红包。
他们的自作主张在那一刻,让他感到惊喜和家的温暖。
他扬起脸,让泪意消下去。
安巡注意到他的反常,“队长?”
季沉蛟摇摇头,“我先出去一会儿。
”
走廊上,凌猎抱臂靠着墙,见季沉蛟出来,就站直,然后张开双手。
季沉蛟不语。
凌猎走过去,抱住季沉蛟,在他背上轻拍。
长这么大,凌猎也没安慰过谁,季沉蛟看上去似乎不需要他安慰,发生这么大的事,不仅没情绪崩溃,还在从容地指挥调查。
但他就是想抱一下季沉蛟。
季沉蛟紧绷着的肩背竟是松了下来,下一刻,他低下头,埋在凌猎肩上。
倒是凌猎忽然僵住了。
啊这,我只是抱你一下,你怎么还埋肩了?
季沉蛟什么都没说,也没动,但凌猎感受得到洒在肩上的呼吸。
几秒钟后,他试着顺季沉蛟的背,“季队长,没事的。
”
安巡完成尸检,死者正是失踪的周芸,死亡原因是高坠,生前没有服药服毒,有些许挣扎扭打伤,排除主动跳崖的可能,是被人推下去。
嫌疑最大的就是和她一同驾车离开西云县的季诺城。
枫意山庄案、二十多年前的徐银月母子失踪案、周芸坠崖案因为明确的线索,重案队决定合并调查,而此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