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弦问:“找不找得到打斗痕迹?”
席晚蹲着,“基本没有,凶手应该是突然袭击,制服了死者。
梁哥,你看,这里有拖拽痕迹,还有少量血迹。
”
梁问弦想了想:“也就是说,凶手和死者因为某个原因来到这里,凶手击晕死者,死者倒地,当时不一定死亡。
凶手将死者推下去?”
席晚点点头,“击打头部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利器,会有大量血液涌出,电击的话一般不会出血。
”
梁问弦看向悬崖下,“凌猎还没上来?”
“他说还想在下面看看。
”席晚忍不住问:“梁哥,凌猎到底什么来头?”
梁问弦说:“不是敌人就对了。
”
凌猎像个徒步探险者一样,在谷底漫步。
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就像他以送货司机的名义走遍这座城市的角落,在很多深夜骑着自行车窥探它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不是在目的驱使下的行为,他只是想看,想体验。
而这种看与体验刻在他的记忆里,时不时被调出来加以利用。
他从来不排斥所谓的“徒劳”,所以久而久之,他能看见比别人更多的东西。
他注意到一块比巴掌大一些的石头,它光滑,和周围棱角分明的石头截然不同,不像是谷底本来就有的。
那就是外来的。
他再次抬头看了看悬崖上,估算距离。
如果有人从上面扔东西下来,以这块石头的质量,掉在这里算是合理。
他捡起时候,眼睛轻轻一弯。
石头下方有明显的血迹。
将石头装入物证袋,凌猎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从悬崖抛尸抛物的角度看,往前已经超过抛物线的距离了。
这个扇形区域里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都已被发现。
但凌猎觉得还是忽略了什么。
他半眯着眼,视线在前方逡巡,看见一片龟背竹,有五六株的样子。
谷底各种植物野蛮生长,但龟背竹只有那小小的一片。
雨水打在宽阔的叶片上,啪嗒作响。
这种植物,好巧不巧,凌猎不久前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