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届健在者。
老先生的家人对警方仍然有些抵触,认为父亲大病初愈,不应该接受盘问。
季沉蛟解释自己只是向老先生了解一下早年读书时的事,绝不是什么盘问。
正好老先生想出来活动活动,听见季沉蛟的话,欣然接受。
今天天气不错,晴朗,却不过分炎热。
住院部楼下的花园绿树成荫。
季沉蛟推着轮椅,听老先生嗓音沙哑地追忆似水年华。
在老先生的记忆里,陈辨安是他所知的,最崇高朴实的人,从入校初始,就立志将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
当年陈辨安是他们那一届成绩最好的人,本来可以继续深造,留校或者去更好的学校深造都有可能,但陈辨安毅然回到家乡,说是家乡教育资源匮乏,他要回去发光发热。
和陈辨安相比,记克是个另类,但这并不是说记克成绩不好。
相反,记克的分数有时甚至超过陈辨安。
然而记克总是有一些古怪的想法,比如向孩子们灌输某些不符合师德、不符合社会正常意识的观念,而且言语充满煽动性。
别说三观并未建立的小孩,就是他们这些思想独立的同龄人,有时都会被记克“洗脑”。
老师们对记克评价很低,第一学年就有教授指出,记克是个很聪明的人,但不适合从事教育行业。
当年被下了这种评论,记克的求学之路就已经很难走了,同学们几乎全都疏远他。
唯有陈辨安,还一如既往与他当朋友。
同学们善意地劝陈辨安,不要和记克走得太近。
陈辨安却说,记克很优秀,求同存异,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疏远一个优秀且有自己想法的人。
两年后,记克因为多次发言违规,思想有严重问题,由学校出面将他劝退。
他的档案上没有写明缘由,但同学们都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辨安还为此找过校方,说就算记克今后无法成为老师,也不该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力。
但最终校方没有采纳陈辨安的意见。
记克在离校时和陈辨安谈了很多,但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此后,生活照旧,再也没有人见过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