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高不可攀的障碍,又是最厉害的“清道夫”,将原本存在的痕迹抹除得一干二净,不给后来者一点窥探秘密的机会。
季沉蛟忽然感知到一种无用的懊恼假如十二年前是他的重案队第一时间来到现场,假如那时就有现在的侦查技术,凶手是不是早就落网了?
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就如季沉蛟知道连这懊恼也是无用的,可人与机器的不同就在于,再理智的人也会受到情绪影响。
沈栖也在校园里转,看见季沉蛟正在发呆,喊道:“哥,你干嘛呢?”
季沉蛟回过神,摇摇头,“联系校方了吗?”
“这不等你吗?万一你打算卧底。
”
季沉蛟:“你给我严肃点。
”
副校长姓关,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得知警察的来意,叹了口气,“当时我是唐红婷的英语老师,这眼看着我都要退休了,案子还没破。
”
季沉蛟本想经过关校长找到当年的老师,既然关校长自己就教过唐红婷,那自然得多聊聊。
“我看过唐红婷的成绩单,英语是她的强项。
”季沉蛟说。
关校长笑笑,“是,一进校她的英语就很突出。
你们可能不知道,她中考成绩是过了市里重高线的,而且英语特别好,本来可以招去一中还是二中。
但她家里有老人,她才留下来。
哎,如果她去了,以重高的师资力量,她肯定能上重本。
不复读的话,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
季沉蛟没有打断,但其实沈栖跟他提过这一点,是当时媒体报道的。
可唐红婷和奶奶争吵的报道发出来之后,人们的声音已经反转,说她不孝、心理阴暗,就连为了照顾奶奶没有去市里念书,也被解读为没有眼光、洗白。
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需要什么洗白?
关校长显然对这位已故学生有不一样的感情,语气中的惋惜越来越明显,“我带了她三年,她不怎么合群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不合群也好,我们学校培养不出好的大学生,她自律、有明确目标,这是好事。
”
“而且她虽然孤僻了些,却不跟人起冲突,有什么事她就躲着,我们学校有些男同学跟社会上的人混,连他们都不爱找她,因为她太闷了。
”
季沉蛟对这一点有疑问,副所长和很多警察都认为凶手很可能在混混之中,只是没有证据。
关校长却认为唐红婷和混混毫无交集。
季沉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