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老板理论。
不过是受点气,挨点欺负,比起要不回工钱来说,这都不叫事。
黄勋同不走,队里其他人也不驱赶他。
小团体有人当头儿,就得有人趴在地上遭践踏。
他要走了,大家的乐子不就少了?
路长县最有钱的王家要盖新房,工队上去揽了活儿。
打地基、夯土、扛建材……一天天就这么过去。
但和以前干活不同的是,黄勋同交到了朋友刘意祥,老板的外甥。
刘意祥是县里人人皆知的臭虫,被舅舅一家照顾多年却不知感恩。
机缘巧合,刘意祥去工地送材料,黄勋同接材料。
当时是休息时间,其他工人都在棚里躲太阳、打牌、困觉,只有黄勋同顶着一头大汗,忙上忙下。
刘意祥不解,“就你一个?”
黄勋同笑着擦汗,“该我干。
”
刘意祥突然明白,这是个和自己有类似遭遇的人。
被排挤,被虐待,久而久之,甚至习惯了被欺辱的生活。
“我帮你。
”刘意祥从车上跳下来,和黄勋同一起扛材料。
这之后,两人渐渐熟悉。
当时刘意祥已经结束家里蹲,王顺指使他在各个工地间送材料,他也没拒绝,算半个建筑工,和黄勋同有的聊。
话题逐渐从工地转移到人生,蝼蚁和草芥找到了共同语言。
刘意祥本来以为黄勋同和自己一样,也是躺平任践踏,但黄勋同却摇头,眼里有光,“我只是在利用他们,我需要和他们一起赚钱。
”
那一刻,刘意祥忽然得到某种启发,渐渐变得积极,压抑多年的恨像一棵嫩芽,兴奋地推着头顶的泥土。
不久,儿时的好友龚翔回来了。
这些年,刘意祥其实不太想见到龚翔,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但现在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龚翔约他,他能找理由推都会推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