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喝道:“你去看二流子给不给你吃!”
孙子哭哭啼啼半天,还真往4-2去了。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缝看,不料门一下被推开了。
他生怕被坏人看见,赶紧躲开。
等了几分钟,没动静。
他胆子壮了些,在好奇的驱使下再次走到4-2。
门里阳光大盛,窗帘被风鼓起来,在地上晃出波浪一般的阴影。
孙子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坐在阳光中心的人,他穿着金红色的绸子功夫袍,头上扎着两个丸子,腰上绑着鼓。
阳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好似一张没有染色的纸。
他的功夫袍被浸透,那些深色的液体好像是血。
孙子后退,哆嗦得牙齿打颤。
王丽芬剥完豆角,喊他半天他都不答应,骂着过来逮人,“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狗屎玩意儿,你爸……”
骂声戛然而止,几秒种后,楼里锅碗瓢盆和电视机的噪音被王丽芬的尖叫覆盖。
“死死人了!”
第2章双师(02)
斜阳路在夏榕市是个很尴尬的存在。
北城区把它左边圈起来搞文化长廊,而它右边紧靠中城区商业集群,高楼林立。
斜阳路却哪个区的福利都没沾到,满街满巷都是上世纪的老房子。
重案队的车停在斜阳路外面,开不进去了,路口三轮车、板车叠罗汉似的,早前到达的分局警车怕倒不出去,停得更远。
车门打开,安巡和席晚提着勘查箱就跑他俩是法医和痕检师,出勘现场时跑得最快。
季沉蛟紧接着从车里下来,却没急着往人群中挤,环视一番周围的环境。
斜阳路就像钢筋水泥中一个难看的疮,房屋老旧,路上只要有空当,就有做小买卖的板车。
斜五巷的案子早上就传开了,前面正口若悬河,宛如亲临现场的炸豆干小贩看见警察,连忙住了嘴,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季沉蛟也冲他笑了笑,拐过板车,朝里走去。
身后,小贩又讲开了,“死的是个外地人,穿的是旗袍,叉开到了这儿,里面啥都看得到!结果你们猜怎么的?是个男人!再一查,嚯,是个两面人……”
死者并不是什么两面人,但一桩凶杀案会转移到重案队手上,横竖有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