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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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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意又提醒了她一句。

     菩珠的感觉,就仿佛自己被人从后冷不丁地打了狠狠一记闷棍,胸中的那一口气一时上不来,身子一晃,人险些软在了地上。

     一旁陪着接旨的郭朗妻眼疾手快,忙一把托住她臂扶住了,笑着解释道:“皇使莫怪。

    小淑女这是太欢喜了。

    恭贺小淑女,往后就是秦王王妃了!” …… 李玄度发绾道髻,身上罩了件薄薄的白绢道袍,仰在玉清殿那间阔大而幽冷的静室里,闭目一动不动。

     天已黑了,静室也陷入了昏暗。

    窗大开着,凉风阵阵地从窗中涌入,掠动着垂下云床的一片袍角。

     就在方才,困倦浅眠之时,他又一次地梦见了他的长兄太子。

     他从小最为敬爱也最为信任的长兄太子,他浑身血淋淋的,用悲伤的,歉疚的,却又残忍的目光望着他说,四弟你莫怪我,要怪,就怪我们是父皇的儿子,生在这该死的天家。

    我们从生下后的第一日,便受了诅咒,终此一生,无人解脱。

     梦中兄长那冷漠而悲伤的形象,犹如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笼罩着他十六岁后的全部梦境。

     已经无数次了,醒来的李玄度想将这一幕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然而他做不到。

    读再多的静心经,也是做不到。

     来自长兄太子的诅咒,仿佛一只烧得通红的烙铁,就此深深地打在了他的脑海里。

     或许真的会如长兄所言,这辈子也无法解脱,将成为一个伴随终身的梦魇。

     这个念头令李玄度感到自己心口的位置又起了一阵绝望般的燥热。

    这燥热很快传遍全身,皮肤下仿佛有针在刺。

     穿林而来的晚风阵阵送入窗中,带着山中特有的凉气。

     这里是个适合消夏的所在,然而他热。

    白绢道袍被他后背沁出的汗紧紧地贴在了紫竹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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