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华把他搀到浴室擦了个身,他恬静地坐在浴缸边上,小心翼翼将伤腿抬起来,任凭谢家华在他身上搓来搓去,也不反抗,也不捣乱,更没有趁机贴到谢家华耳边喷热气。
如此相安无事地擦完澡,谢家华将他搀上了床,他还假模假样地客气了一番,说自己是客人,该去睡沙发。
还没客气完,就被谢Sir不由分手地塞进被子里去了。
陆光明两只爪子拈着被角,露出半张被浴室热气熏得红彤彤的脸蛋,小声兮兮地,“我还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大床,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你真好,多谢。
”
谢家华牙酸得要命,木着脸从鼻子里“唔”出一声,关了灯。
他累出一身薄汗,轻轻地关了卧室门,自去浴室里洗漱。
在蓬蓬头下使劲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是刚才被陆光明那声嗲兮兮的“你真好,多谢”给激出来的。
陆光明年纪本来就不大,又生了一张灵巧的娃娃脸,装乖卖萌的样子别提多瘆人。
等等……装乖卖萌?
谢家华警觉心顿起,湿漉漉地走出水雾,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回客厅一看卧室门开着,书房门也开着,陆光明撅着屁股、翘着伤脚,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跪坐在他书房的椅子上,正对着他的电脑研究他的开机密码呢。
“陆光明!!”
“别打,别打,我脚疼我脚疼,我屁股也疼,你别忘了是你害的……”
“你给我滚出去!”
“我的脚伤成这样怎么出去?怎么上下楼?再有人袭击我怎么办?”
……
谢家华一天跟陆光明吵三回架。
早上一回,晚上一回,半夜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撞见了,还要大战一个回合。
白天在警署听古惑仔百般抵赖,晚上开车去廉署接陆光明,回家又被陆光明一通胡搅蛮缠。
他往书房门上加了两道大锁,都顶不过陆光明连扳带撬。
吵又吵不过,打又打不下手。
好比在垃圾堆里捡了一只又坏又刁的受伤野猫,吃他的睡他的,还要成日里满屋子尿他,刚把野猫后颈皮子提起来要抽,就被对方提醒你虐待动物。
“我对你多好啊,还天天帮你洗内裤报答你,我就是古代传说里的田螺姑娘。
”陆光明还振振有词地自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