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蹬!“你给老子睡觉!”
上铺的异动停止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夏六一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
“他要来看我。
”
“去看啊!”
“我不敢,我怕我忍不住。
”
“别忍啊!”
“他已经要结婚了。
”
“掐死他啊!”
“……”
鸡同鸭讲!夏六一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个毛虫,不再说话了。
跛沙还在下面愤愤不平,“我看你就是欠操!我要是他,我就把你按在探监室操结实了,就老实了!”
“仆你个街!”
“顶你个肺!”
……
一个月之后。
何初三挺直脊梁,端正地坐在探监室内。
他听见对面门锁开启的声音,他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夏六一走了过来。
夏六一穿着一身单薄发白的囚服,顶着一个新修的寸头,在桌子对面坐下,将哐里哐当的手铐摆在了桌上。
何初三看着他的寸头,微微笑了起来。
六一哥剪寸头其实真的挺帅。
“你一点都没变。
”
“晒黑了吧。
”夏六一说。
“你本来也不白。
”
夏六一噎了一下,“那倒是。
”他抬起眼帘短暂地注视了何初三一会儿,“你变化挺大。
”
何初三戴着一副镶钻金丝边的昂贵眼镜,一身面料上乘的订制西服,头发剪裁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的气场肃穆而威严。
他的面上显露出领导者与上位者的锐气锋芒,不再是那个斯文而内敛的青年了。
夏六一瞥见了何初三放在桌上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只新的钻戒。
细小的钻石密匝匝地串成一圈,对男人来说显得花哨了一些,但如果是订婚对戒的话,女方倒是会喜欢这样闪眼漂亮的款式。
“她人怎样?”
“很好。
是在旧金山长大的华裔混血,活泼开朗。
喜欢浪漫和惊喜,总是缠着我出去旅游。
”
“你要看她的照片吗?”何初三说。
他已经从皮包里将照片摸出来了,直直地推到了夏六一面前。
夏六一本在剧烈刺痛的心,被照片上两人灿烂的笑容重重地又扎了一下。
他看见那个有着挺拔鼻梁的金发碧眼的女孩笑嘻嘻地亲在了何初三的唇角,何初三微弯的眉眼里全是笑意,璀璨的晨辉印在他眼里,两人背后蓝天与大海遥遥相接,海鸥在空中自由地翱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