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从车上下来,进入了何初三的伞下。
他身形高大,个子虽然比何初三要矮上半头,但却魁梧许多。
“掌柜的。
”当着保镖的面,何初三还是这样唤他。
这位代理“老掌柜”不喜那盏直刺眼睛的大灯,皱着眉头对何初三道,“在哪儿?”
何初三作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向吉普车后面走去。
两名保镖要跟上前,何初三脚步略停。
“老掌柜”看了他一眼,示意那两人在原地等待。
何初三微笑着继续引路,“多谢您信任。
”
“你不敢害我。
你要给我看的东西,最好值得我大老远来一趟。
”
“一定值得。
”何初三打开了吉普车的后备厢盖,拿起角落里的一支手电筒,照亮了后备厢内部。
宽大的后备厢内铺了厚厚一层防水的帆布,四角被四块大石所压。
帆布正中静静躺着一只大麻袋,手电筒的照射下,麻袋上满是乌黑的血迹,即使是在暴雨狂风之中,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
“这是谁?”
何初三解开了麻袋的扎口,露出一颗黑发湿乱、满脸是血迹与水迹的头颅,嘴被布团塞着,双目紧闭。
“老掌柜”皱眉审视着那张年轻而苍白的面孔,“我没见过这个人。
”
何初三摘下手套,从麻袋脚边的一个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证件卡与一张照片,递给了“老掌柜”。
证件上写着“廉政公署”“陆光明”等字样。
而照片是一张翻拍的老照片,里面站着三个男人。
证件与照片在“老掌柜”手中被风刮得哗哗作响,但他还是看清了上面的面容。
“这一位您认识吧?”何初三指了指当中的谢英杰。
“老掌柜”眼色一沉,但没有答话。
“麻袋里这个小子名叫陆光明,是廉记的调查主任。
他的父亲名叫陆勇,是名警察,二十年前死于一起银行劫案,当时他父亲的搭档,就是照片上这位。
两周前,乔爷举行的慈善酒会上,他化装潜入与我攀谈,想从我口中套料,却被我识破他不是嘉宾,当众赶了出去。
之后我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暗中查了查他,没想到被我查出这个大秘密。
”
“老掌柜”将证件与照片都塞入了衣服内袋中。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