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应逐星的肩膀,忽然很严肃道,“我都说我不背着你谈恋爱,你千万别背着我先谈,咱俩谁都不能撂下谁,知道了吗?”
那完了。
应逐星想,你这辈子别想谈恋爱了。
又聊了几句后,荆平野去了趟卫生间,应逐星才得以卸下力气,松开了手里的盲文笔,发觉方才太用力了,食指指节处隐隐发痛。
他忽然想,之前陪荆平野来学校领成绩的时候,他一度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可以永远恪守朋友的本分,对荆平野可能发生的恋情报以玩笑、祝贺、揶揄的态度。
真的能做到吗?
做不到。
仅仅想象荆平野会喜欢其他人,应逐星就感到难以接受。
在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应逐星少见地做了梦或者说有色彩的梦,因为自从失明之后,应逐星便鲜少做有色彩的梦了。
那晚并非佳梦。
他梦见一场蓝色海边举行的盛大婚礼,所有人的脸模糊不清,但应逐星清楚地知道,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男生是荆平野,身旁站着一名女孩,他们共同宣誓,应逐星想离开现场,但脚底黏在地面,无法脱离,因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麦克风递到自己的面前。
“作为新郎最好的朋友,”司仪道,“你有什么祝福的话吗?”
应逐星汗如雨下,手抖得握不住麦克风,在即将开口的那一刻,梦境结束。
但他仍是心跳剧烈,上铺传来荆平野平稳的呼吸声,应逐星缓了很久,才起身去洗漱。
直到这时,应逐星忽然明白,情感是不可控的因素,也是最难掩人耳目的存在。
他无法旁观荆平野可能发生的恋情,但也无法去索求什么。
所以进退维谷,所以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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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后,滨城下了两场雨水。
潮湿濛濛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