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昆仑后,她就抛下了过去的那个名字,也抛下了过去的剑。
她如今手中握着太一,也只是因世间万般不得已。
所以她会逐渐地被阿娘的道念感染,也想要去做那个没有后路的殉道者。
“那你应该离去。
”丹蘅凝视着镜知,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镜知低头,薄唇在丹蘅的手背上轻轻一点,她再度拒绝:“我不愿意!”
丹蘅轻轻道,好似自言自语:“可你总有一日要抉择的,你该怎么办呢?”
镜知拧眉询问:“你仍旧不信这片天地会有清平世吗?”不仅仅是仙盟的困惑,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丹蘅这刻骨的恨意以及一身业障是从哪里来的。
她在等,等学宫那边传出新的消息。
丹蘅仰头,答非所问:“这儿怎么不见那神佛了?”
镜知沉默数息,才道:“你不想看见,那就不让你看见。
”
丹蘅又问:“怎么做的?”佛宗的天佛法相恐怕是凝聚了信众愿力而显化的,信众遍布两州,想要看不见,除非这座城里没有崇佛的人。
镜知轻描淡写道:“斩了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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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州之中无数小城恰如夜幕间点缀的繁星,而须弥佛宗的塔中,那一尊金身灿灿的佛像就坐在了繁星之下,与之气息相缠。
只是在此刻,有数枚繁星光辉暗淡了,那浅淡的星光与佛像之间似乎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使得这尊佛陀法相上流淌的佛光不再完美无缺。
“师尊,弟子传讯回来,说记何年出现在了慈心城,而且打破了法坛,开始传播那些邪法。
”
一位年轻的佛修轻声开口。
到底是佛尊带回来的人,天生菩提圣气,她有一颗菩提心,显化的菩提法相比任意一个弟子都像那真佛。
这些都是外相,可他们佛宗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用外相来迷惑百姓。
百姓们会在佛道之争时站在佛宗这边,但是他们不会插手两尊“佛”的争辩。
“她说了什么?”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僧坐在了蒲团上,温和地询问。
“她、她说土木雕刻,大建禅寺是殚竭人力,不能够降伏身心。
”
在佛宗中“修心”的言论不少,的确有一小波人认为学佛需要定心。
可要仅仅是这样,记何年还不会让人头疼。
见那弟子噤声不语,老僧又道:“还有呢?”
“她、她说‘修行者才能学佛’这样的话是在放屁,她宣扬人人皆可成佛。
与其靠着佛陀来渡,不如自己修明净之心来成佛。
“她说佛宗宣言的一切都是谎言,所有信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