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蘅轻哼了一声:“的确如此。
”顿了顿,她又道,“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嬴梦槐的身上,要从那些大秦的世家子中替她找个驸马,好笼络人心。
”
镜知并不太关心嬴家的两姐妹,她只是道:“这样看,学宫那边能暂时平静下来了。
”
丹蘅眸光微微一闪,她短促了笑了一声,应答道:“或许吧。
”她一下子没了攀谈的心情,只是那样坐着,直到镜知替她打理好头发后,才微微向后靠在了镜知的身上,昏昏欲睡。
镜知垂着眼,她看不到丹蘅的神情,右手抬起轻轻地搭在了丹蘅的腰间。
好梦难得。
谁也不知道那追兵什么时候会将梦境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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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皇都。
冬去春来间,那如鹅毛般的大雪化作了缠绵不尽的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从黑夜下到了白昼,极少有晴日。
长公主府外。
一位清隽的锦衣男子打着一柄紫色的伞,正噙着温润的笑容立在了雨中。
此人是陈家子,名陈恕,算起来是嬴梦槐的表兄。
如今皇都中的世家大族逃的逃、败的败,势力已然削减了不少。
陈家地位特殊,陈家主乃天子舅氏,若非不得已,不会将整个家族置于危险中。
“殿下,天子做事情,实在是儿戏,现在到处都是那样的声音。
”师长琴眉头蹙起,看着从容优雅地翻着书籍的嬴梦槐,多多少少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嬴梦槐温声道:“但是在这之前,他会先处置六娘。
”
在嬴清言的搅动下,这潭水实在是浑浊得厉害。
如今流言四起,朝臣纷纷指责嬴清言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嬴名封大概也会顺势而为吧?那嬴清言呢?
“嬴清言手中有人。
”师长琴眸光微凛,那批人是在对付玄州仙盟驻地的时候现身的,可不像是在十二州征来的,摆明了就是嬴清言自身培养的势力。
如今虽扯着皇帝的旗号,只是最终听命的人仍旧是嬴清言。
“她会反!”师长琴笃定道。
这位一直不是好相与的人,她先后与仙盟、世家交恶,与学宫更无往来,除了孤注一掷,她还能够走到哪里?
嬴清言冒着绵绵的雨走在街上。
隔着一长段距离,她便瞧见了立在了嬴梦槐府邸外的陈恕。
她哪会不知嬴名封的打算?眸中闪过了一抹讥讽,她脚步不停地路过了那一条街,前往皇宫。
即使明知嬴名封对她心生厌恶,她还是要入宫。
她要是现在不面对愚人,以后要怎么面对她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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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可却没有一个宁静的早晨。
那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