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不再苦了。
”她对上了见秋山的视线,“山巅就那么点空位,他们变强了,怎么愿意听话呢?难道我要自己拿起绣线织锦衣?难道我要自己下山洞挖矿石?”
见秋山反问道:“别人可以做,你为什么不可以做?”
“我追逐一切是为了让人瞧得起我,是为了享受的。
”温长应的语调很慢,那张玉雪可爱的脸露出了怪诞的神情,“师姐,你是人人羡慕的存在,一生顺遂,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自找苦吃。
想要学那舍肉喂鹰的佛陀吗?可就连传出这个故事的佛宗都对此嗤之以鼻。
“或许你觉得现在的一切很糟糕,可是你看,天还是那样蓝,地还是承载着万物,至于那些哭声,本就是大道运行中的常事,师姐为何要去倾听呢?”
见秋山摇头:“天要塌了。
”
她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认真,只是在温长应看来,这些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困苦。
“来之前孟师兄跟我说不要劝,你不会听。
但我还是想要见一见你。
”温长应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二十年前的样子太模糊了,我想要在刀剑相向前记住师姐的模样。
”
见秋山温声道:“那你现在看见了。
”
“是啊,我看见了。
”温长应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竟是打着几分苦涩。
“我一直在想,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师姐的救命之恩,可如今想来,却是那样难。
”
见秋山:“我施恩并不图报,不必挂怀。
”
“好好好!”温长应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她将那杯苦涩的茶饮尽,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同学宫。
见秋山轻轻叹息。
道侣反目,亲友殊途,这些都算什么?
她手腕一番,一张彩绘的面具出现在了桌上,那半枚白玉圭的碎片正落在面具的额心。
这历史里的旧物似乎有很多话语想要倾诉,快了,再给她一段时间就能揭开那笼罩在了瘴雾中的过去了。
金乌御日,东升西落,自大荒有日月以来便是如此,是什么导致了十日并出?是什么导致了神魔战场现世?先人们又做了什么样的回应?
温长应一口气奔出了学宫数里外才回头看笼罩在灿灿明光中的学宫。
这样坐落在郊野的学宫比不上昆仑崚嶒的剑阁,比不上蓬莱那在海潮中巍峨耸立的浩淼神宫,比不上须弥佛宗的八十一尊金身大佛,比不上须弥儒宗如林立错落的书阁……可就这样的一座学宫让她心中生出了一股悚然之感,她越看越觉得学宫巍峨,仿佛一根支天之柱。
“你去见她了?”冷漠的话语打断了温长应的沉思,她凝眸望向了一身金衣、面容端肃的姬赢,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们不一样。
就算是道途不同,师姐也会请我喝茶,但她不会再见你了。
”看着姬赢面色转为铁青,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