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知不知道怎么劝,她坐在了榻边,温声道:“喝药。
”
丹蘅想推开药碗,可转念想起了自己才说不久的话。
她既然要一个人,那么就不能在镜知的跟前做出那股子娇态。
她接过了药碗,仰起头一口气喝完。
苦涩在唇齿间盘桓不散,甚至渗入了四肢百骸,仿佛她这个人只剩下了苦。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唇上忽地微微发凉。
却是镜知的指尖抵在了她的唇上,那轻柔的触感使得她没有半分心神能分给入口的蜜饯。
镜知认真道:“我相信这条路能走到底,大荒会有一个清平世的。
”
丹蘅勾了勾唇:“是吗?消息从元州传出,转瞬间便抵达大荒各个边角,刀剑枪戟化作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你凭借手中剑能够将它们撕开吗?”
镜知心平气和地回答:“我可以。
”
丹蘅睨着镜知:“我以为你要放下剑了。
”
镜知摇了摇头。
天地之大,可刀风剑雨无处可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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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高空,飞舟破云而出。
阁楼前,记何年望着抱着琴横在了前方的人,大声道:“我可以!”
拦路的人名唤雪犹繁,是从清州醉生梦死楼过来的,记何年听说过她的名字。
就在一刻钟前,她骤然现身,问她能不能闯出一片新天。
记何年知道,雪犹繁问得不仅仅是她,还有大同学宫。
醉生梦死楼秉承的是过去那位琴圣的道念,她们从未表达过对学宫以及见秋山的看法,可终究与孟长恒她们是不一样的。
雪犹繁点头,抱琴跳上了飞舟。
她一点都不见外,那双眉眼间早已经褪去了妩媚,只余下如刀剑锋锐的英气。
她道:“那就走!”
只是记何年返回元州的路并不好走。
在她投向了大同学宫后,一下子从佛门未来的佛子变成了背弃佛门的毁佛者,佛宗修士岂会不来拦她?
“举佛宗之力,要来围剿你们,这条路并不好走。
浩浩长天,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