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嬴清言下了马车后,在街上游荡了一阵子才回到了府中。
“天枢印”落在她的手中,裴家一定会给其他世家报信,唯有司天局的星主联合起来,他们才有机会要回“天枢印”,逼得天子向后退一步。
以嬴名封的心性,保不准还真会退缩,这不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
眼神闪烁了片刻,嬴清言忽道:“赵一,想办法让那些人知道嬴危心如今的日子,都是先帝的子嗣,靠向谁都是一样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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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朝之中,暗潮汹涌。
而皇都外的学宫,倒是显得十分清寂。
丹蘅既不想与学宫的弟子往来,也不想在书斋中研读那些经典,索性拉着镜知寻乐子。
镜知半抱琵琶,坐在了蒲团上。
琵琶声急,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回旋,宛如凤凰盘桓。
丹蘅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封玉。
是嬴清言发来的消息,将皇城中的事情一一说来,听着可笑而可悲。
一时间她忘记了替镜知喝彩。
镜知抿了抿唇,琵琶声戛然而止,她抬眸瞥了丹蘅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丹蘅没太在意镜知的情绪,她伸了个懒腰道:“结束了吗?”说完一拨身上的落花,也不看镜知,起身就朝着外头走去。
她总是这样捉摸不定。
要听曲的是她,不听曲的还是她。
镜知抱着琵琶,怔怔地望着,直到丹蘅的身影才消失不见,她才垂眸望着搭在了琵琶弦上的手。
她近来对丹蘅越发在意了,那股子怅惘自内心深处生出,可一时半会儿也辨不分明。
罢了。
镜知这样想着,坐在蒲团上入定。
丹蘅一直向外走了一段路,才发现镜知这一次没有跟过来。
她轻呵了一声,却没有往回走,而是加快了脚步,如掠空的惊鸿,向着皇城的方向飞去。
她行事无所拘束,在短短的时间就得罪了不少同道,半路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