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在了嬴清言身后的少女耳畔忽地浮现了一道声音,她有些恍惚怔愣,好半晌后才醒悟过来,对着嬴清言一拜,抱着书籍转身就走。
新帝登基后依照旧例分封先帝的子女,可他似乎并不愿意如此,连个封号都不肯给,只得依照排行相称。
“她、她真是不识好歹。
”锦衣公子干巴巴地笑,过往他以别人当猪狗为乐,如今他自己也抛开了尊严,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刚才有人吗?”嬴清言望着锦衣公子笑,她的视线在这楼中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一拂袖子,沿着不远处的红木阶梯上了楼。
风吹起粉色的花瓣,在楼中周旋,像是染了血。
锦衣公子跌坐到了椅子里,半晌后才骂了一声“他老子的”,也不敢在这里呼朋引伴了,而是一转身灰溜溜地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世道?
为什么一切还能倒退回千年之前?
从大堂中走出去的少女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她抬起头,不顾那刺眼的烈日,与那千千万如针刺的日芒对视。
她盛着满心的荒唐,一转身,迈开步子沿着长街走向了嬴梦槐的府邸。
不止一个人寻找嬴梦槐。
先帝的子嗣中,嬴梦槐的声名最好,唯有她会倾听百姓的诉求并想方设法完成。
庶民们恨着权势者的霸道,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想到了一个人。
能不能像以往那样,让皇帝陛下撤销这道荒唐的法令。
嬴梦槐抚着额头,有些头疼。
为了让嬴名封收回旨意,她入宫不下十次了,迎来的是嬴名封越来越愤怒的神情和叱骂。
“将他们遣退吧。
”师长琴开口道,“外头的人越多,那位越是坐立难安。
他暂时不敢将你如何,但是能将‘闹事’的人下大狱,不是吗?”
如果嬴梦槐能够坐在那个位置就好了,可惜棋差一著。
嬴梦槐道:“他被那些世家掌控了。
”
师长琴不笑了,她对上了嬴梦槐的视线,问道:“您真是这样觉得?”
嬴梦槐默然无语。
师长琴:“其实让他变得昏暴,也不全然是坏事。
”
嬴梦槐拧眉望着师长琴:“师姐。
”
师长琴并没有如嬴梦槐所想的那般闭上嘴,而是继续道:“您不愿背上弑君篡位的名声,那就让百姓来当那柄利剑。
只是在此之前,您要保证的是自己的安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