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怒浪卷来,顷刻间便跌入了浪头里,浑身冰凉刺骨。
夜色下。
苍梧山脉重重叠叠,将大半个皇都围拢。
高峻的山峰极为险要,一南一北如长剑倒悬,它们向着中间倾倒,合成了一座险峻的关门,在底下则是奔涌的、滔滔不绝的湍流。
忽然间,一道绯色的身影自湍流之中奔出,如一道电闪向了南面的险峰。
始帝陵在苍梧山脉之下。
太一剑指向的那处正好是湍流行经之地,要知道这座地宫深达百丈,洪流倒泄,不亚于天河奔泻,来势汹汹。
就算是仙盟的弟子,在那冰寒刺骨的水中,也不免被冲了个七荤八素,散向各处。
丹蘅立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抖了抖身上水珠,灵力一运转,周身雾气腾腾,好似要与山中的烟气融为一体。
抬眸瞥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时,丹蘅轻笑了一声:“你的速度倒是很快,怎么,要取玉皇宝箓吗?”
镜知淡淡道:“落入人手的东西,我不会再抢。
”
“哦”丹蘅故意拖长了语调,“那好走不送。
”
镜知拧了拧眉,困惑地询问:“你要做什么?”
“你是用什么立场问我?是萍水相逢的镜知姑娘?还是我那相逢应不识的死鬼前道侣?”丹蘅偏头,她注视着镜知脖颈上那道伤口,她的刀气中藏着丝丝缕缕的死气,使得那道细微的血口子始终无法弥合。
枯荣刀法,是枯亦是荣,只是她在“枯”字上耗费了更多的心力,她想要花落,而不是见证花开。
镜知好似没听出丹蘅的嘲讽,而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会回答谁?”
丹蘅:“……”
镜知又问:“你身上的业障,当真不管吗?”
丹蘅拧眉:“以前也不见你关心,又何必在此刻多问呢?”她站起身走近了镜知,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玉白的脖颈,将一缕缕的刀气拔除,“你走吧,承了你的情,我记得,日后自会还报。
”
镜知忽然道:“头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