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夜心里直发酸,可是哭不出来,她好像只会说一句话了,颠来倒去:“我是他妈妈,我不会把他给你们。
”
乐意安终于火了,把支票摔在驾驶台上:“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圣母。
你带着孩子能有什么好下
场?你不要钱,行,明天我哥的人来,一毛钱也不会给你,照样能把孩子弄走。
你自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别拖着孩子跟你一块儿
受罪,我在这儿等你,听邻居都说了,你把孩子一个人反锁在家里,结果孩子把脚烫了。
哪天要是失火了呢?这孩子不被活活烧死在
屋子里?你是他妈,你是他妈就应该给点好日子他过。
”/
乐意安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后座的天天终于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来有点惊慌的找寻母亲的存在:“妈妈……”
她不吭声,下车打开后车门,抱起天天就走。
乐意安气得冲下车,摔上车门,狠狠得冲着她的背影嚷:“我不管了!你等着我哥来收拾你吧!”
励夜起得很早,起来了就在屋檐下生炉子,呛得直咳嗽。
三年了,她生炉子还是笨手笨脚,也许有些事情她永远都学不会
。
最后还是去吴婆婆那里借了个底煤,才把峰窝炉生起来,然后坐上水壶。
等天天醒了,她已经兑了一大盆温水,拧了毛巾,给他洗脸、擦澡。
冬天太冷,屋子里没暖气,她都没办法洗澡,更不敢让孩子洗,何况现在天天又烫了脚。
天天被她围在被子里,被热热的毛
巾擦拭得很舒服,眯起眼睛来冲她笑。
孩子缺钙,牙齿长得稀稀落落的,一点也不像乐家的人。
乐家的人都是一口整齐的白牙,像乐意安,像乐俊凯。
只有头发像,孩子跟着她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偶尔买点排骨回来炖汤,算是好的了。
就这样还长了一头浓密的头发。
在发
顶有着两个旋,和乐俊凯一模一样。
他睡着了老是背对着她,有时候她朦胧醒过来,就只能看着他发顶的两个旋。
他总是很短的平头,所以发旋清晰可见。
她一直想伸手摸一摸,可是又不敢。
他很讨厌人碰他,尤其是她。
有时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