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是喊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对男女故意招人去听墙脚。
客栈静了一刹。
季寒初的脸色,在半暗的烛火下,一点一点,轰然变红。
季寒初从没见过红妆这样的女人。
他见过的世家女子,莫不是像表妹青湮这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一派大家闺秀,哪怕心里已经知道二人算是定下名分的未婚夫妻,也从不逾矩。
红妆在他的生命里是一个意外,这个美丽的绑架犯,调戏他、哄骗他,他应该在恢复武功的那一刻就丢开她回季家,可是他没有。
也许在见到她声声喊着疼的时候,他一颗心就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客栈的人渐渐将目光聚集到此处。
季寒初局促地看着红妆,想帮她把衣裳拉上,又守着礼教规矩不敢胡来,只好倾身挡在她身前:“你这是做什么,快把……穿上!”
红妆捂着那个掌印,泫然欲泣:“我好疼,走不动路了,你抱我进去。
”
季寒初抿嘴,不动。
她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
红妆往他怀里钻去,抓着他胳膊,问:“季三,你不是说你有未婚妻吗?难道你没抱过女人?”
季寒初不自在地扭头,但没再推开她:“男女有大防,我与青湮向来恪守分寸。
”
红妆笑:“你是医者啊。
怎么,你的病人都疼成这样了,你的医家本分呢?”
季寒初声音轻了些:“你的腿并未受伤。
”
红妆直接伸手圈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女人香扑面而来,她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要是不抱我进去,那我就随便找个男人抱我进去。
”
她探出头,大堂里的人多多少少已恢复常态,但时不时有人往他们这个角落瞥来两三眼,其中不乏打量与惊艳,甚至还有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湖客,有义薄云天者,自然也不乏轻薄无行者。
刀剑下讨个活命罢了,淫人妻子虽是大罪,但倘若真动起手来,你打不过便是打不过,又有何方法。
红妆看多了男人看她时垂涎三尺的眼色,她的漂亮就写在脸上,狐狸精似的江湖女最招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