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捻着钩月:“不怕,如果我死了,他们谁都活不了。
”
季寒初:“可是我怕。
”
红妆微怔。
季寒初几乎是在祈求了,他的担心和痛苦快把他折磨疯了。
如果可以,他想让红妆去他心底看看,那她就会知道那里此刻已经是怎样的一片废墟。
他把自己的心捏碎了,也断送了光明,被黑暗吞噬。
(二)白骨哀
红妆的心跳得厉害,她抿着唇,不自然地说:“我去找药,你在这里等我。
”
她出门,有些慌乱地往下走,脚步很快,像在逃避着什么。
大堂里,臃肿的掌柜撑着脑袋在打瞌睡。
掌柜的姓柳,做生意黑心得要命,嘴上也不客气。
红妆上前一掌拍到桌上,给她吓了个激灵。
柳新绿揉着眼睛,看到面前站的俏姑娘,毫不掩饰地蹙起了眉头。
红妆:“弄点药酒来。
”
柳新绿:“五十两。
”
红妆把钩月插到木桌上:“你再说一遍。
”
柳新绿这下醒了,猪叫似的号啕:“老娘的榆木桌啊啊啊”
红妆抽刀:“多少钱?”
柳新绿叉着腰,手指头快戳到她的鼻子上:“你赔老娘的榆木桌,这桌子新做的,一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红妆慢吞吞地转着刀。
柳新绿咬牙切齿:“七十两,不能再少了!”
红妆:“你看看你这只手值不值七十两。
”
一刀下来,插在柳新绿指头前,给她吓得肥肉一颤一颤的。
一张金叶子飘到了木桌上。
季寒初来得很及时,他伸手拉开了红妆。
“你别这么凶。
”
他披着外袍,脸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手指也冷冰冰的。
那一刀伤得他不轻。
柳新绿见有人来了,飞速地收了金叶子,在木桌后露出一双骨碌碌转的小眼睛,往上瞄,瞄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