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轻轻咳了一声,很快又摆出正经脸色,但对着离忧的眼,他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他轻声说:“她叫红妆,长得很……”
这副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模样,离忧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白了季寒初一眼:“有这么漂亮吗?”
季寒初含笑,含蓄地点点头。
“嘁。
”
这厢,季寒初记挂着药堂之事,心有牵挂,思绪万千,那厢的红妆却过得很是快活。
那晚的事情在她的眼里不过趣事一桩,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她奉师命前来中原复仇,目标只在殷家,虽知季、殷两家是亲家,但报仇便是报仇,只对人,不对事。
可当她将定骨鞭缠住那哀号的殷氏门生,钩月将划破门生心脉之际,她还是恍惚想到了他。
季寒初,姑苏季氏的三公子。
这一恍惚,便给了将死之人机会。
那是个三四十岁的门生,心知自己恐怕难逃一死,几近疯魔地垂死挣扎着,他撑着口气,嘶哑道:“你可知我是谁,你敢杀我,你信不信将来你死无全尸……”
利器的锋芒一闪而过,映照出面前女人美艳的容颜,只是那双眼杀气太重,不像美人,像无常。
在那忽闪的刹那后,门生扭头,看到了地上落下的残肢。
那是完整的一只手,是他的手。
“啊”
凄厉的喊声堆在喉头,用尽全力也只发出微响,声音更如砾石磨过,破败不成样。
门生的神情由惊惧变作惊恐,偏偏连那微响也几近湮灭。
他早就被毒哑了嗓子,分量算得刚好,还能说话,却无法大喊求救。
不过很快,他也不必说话了。
红妆欣赏着他绝望的神情,笑靥明艳,抽出钩月,刀尖往下滴血,她用指尖沾了一滴,状似无意地往前一掷,血滴子破空而来,打在门生右眼上,疼得他不断抽搐。
她笑了笑,懒洋洋地说:“我不信。
”
门生近乎崩溃:“你、你究竟是谁”
“嘘。
”红妆笑吟吟的,笑容既野又邪,她将手指抵在门生唇边,柔声道,“安静些,你吵得我头疼。
”
她甩了甩定骨鞭,抚摸着上头的倒刺,笑意更深:“你该庆幸的,我前几日遇到了一个好玩的人,心情实在太好,所以不打算对你下狠手。
”
定骨鞭擦过门生的鼻尖,女罗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条肮脏的狗。
“这鞭子名叫‘定骨’,是天璇师伯的玩具之一。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