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待在这艘船上了。
”曾子邯说,“这艘船恐怕是马上就要入港了,我刚在上面看见了远处的一片灯光。
登船抛锚靠岸,我们找机会下去。
现在是深夜快凌晨,没人会注意的。
”
“嗯。
”白麒闻言,便扶着木质的舱壁慢慢站了起来,舒展身体四肢,活动筋骨,“那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
此刻的确正是深夜,如曾子邯所言,这个时间,无论是船上的负责人,船下的搬运工还是港口的管理员,每个人的生物钟都自动进入一种疲惫困倦的状态,精神松懈,意识懒散,渴求睡眠。
白麒大人亲自挑选的停船地点以及停船时间,自然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又怎可能会出什么纰漏。
夜凉如水的港口边,风特别大,天空没有什么灿烂星光,倒看上去浓云密布,似乎很快便要下雨。
码头上的搬运工人和夜晚的港口值班人员先前还清点了机箱货物陆续往船上搬运,待到风渐渐大起来,卷着潮湿的雨水时,他们便迅速将一些货物用防雨布遮好,然后跑向远处的休息区,一窝蜂似的扎进点着昏黄灯光的房间,再没有动静。
曾子邯带着白麒,而人一路躲躲掩掩。
虽说也有意料外的状况发生,但好在虚惊一场,从底层舱爬到上面,甚至钻了很长一段距离的排风道,总算平安跳上了港口码头的地面。
于是眼前的世界,便不再如船舱底层那样,混浊黑暗,摇摇晃晃。
无论如何,找回了一点踏实的感觉,总是令人兴奋和喜悦的。
曾子邯刚刚下船便拉着白麒在大风和细碎的雨水中疯狂奔跑朝着港口另一侧,漆黑无人的方向。
一路不停歇的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穿过平坦的路面、无人的草坪、杂乱的街巷。
直到真的再没有体力挪动哪怕一步,他们在停了下来。
不管身下是不是湿漉漉的水泥地面,就那么放纵坐下去。
只坐下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