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了十几个日月,终于解答了江雪深的疑问。
闫平良从棺材中哆哆嗦嗦探出脑袋的时候,慕朝正给他缝制完右腿,见他醒了,眨了眨眼:“你老了。
”
他老了,而慕朝却还是少年模样,抿着薄唇,像那般高贵的公子。
“我让你这么醒来,你是不是不愿意。
”慕朝继续问道,“你想活着吗?”
许久,闫平良终于扯了扯干涩的嗓子,缓缓点头,发出朽木般的声音:“想。
”
“那你便一直活着吧。
”慕朝道。
其实江雪深觉着大护法之所以会想活着,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连呼吸都是折磨的尸将。
这主要还是怪慕朝没有把话讲明白。
如果慕朝很直白地说:“你这具身体会一寸寸腐烂,布满尸斑,呼吸时,五脏六腑都是撕扯地痛,最重要的是,你尝不出人世间的滋味,吃什么都是索然无味,这样你还想活着吗?”
那她保证大护法立刻就拆了自己的腿,选择长眠。
对于自身实力不够强大的人来讲,无论活着还是死亡,都是一种难以招架的折磨。
后续的事情,江雪深也都清楚了。
尚且年幼的慕朝,带着走路僵硬的老尸将,一路来到死地,破了结界,拍着手看天下大乱,随后找到赤海,封地为王。
虽然,那时候,整个赤海,高山流水,山峦层叠,只他和大护法两人。
江雪深被一股热流给惊醒的时候正听到慕朝说:“人都是有名字的吗?”
大护法点了点头。
慕朝沉思道:“那我也该取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
江雪深在一旁,仗着无人能看到,手舞足蹈道:“慕朝,你叫慕朝。
”
慕朝当然听不到,只能求救大护法:“依你之见,什么名字好?”
大护法种了一辈子地,年纪小的时候还会去偷听几次私塾,断了手指后,天天都提心吊胆做人,哪里还敢去蹭课,长到八十几岁,连大字都不识得半个。
乍一下被问到了,大护法只能干巴巴地道:“铁柱怎么样?或者春雷?”
铁柱?春雷?
江雪深在一边细想了一下,要是哪天在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