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杀意在心里转悠了一圈,却被丢弃在院落里的包袱吸引了注意,神色微微一顿。
布裹上沾染了不少青苔,微微散开布匹,露出里边的兔子手偶。
兔手偶不知经历了多少的摧残,沾着夜间露气,耷拉着耳朵,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死人的阿云注意到他的视线,很快想到了白日发生的事,眼眶倏然一红,赶忙挡住他的视线继续哭丧:“大小姐,你别难过,奴婢会洗干净的……”
从她断断续续又抑扬顿挫的哭丧中,慕朝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被他掀翻餐桌后,那一大家子的人心怀怨恨,便冲到了偏院要来兴师问罪。
结果他当然不在这,怨气无处使,便只能在物什上撒撒野,好叫江雪深难堪一点都好。
撒完野还不够,连偏院的锁都换了,美其名曰帮他修葺住所,其实摆明了让他无处可宿,好去低头认错。
“……”
慕朝时常想不透这群正道脑子里都是什么,遇到看不惯的人杀了不好吗,刀刀到肉的折磨不好吗?
整这一出,这门能困的住谁?
想到这,他微微抽了下嘴角,嗯,以这具废物身体,说不定真能被困住。
“大小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阿云还在继续哭丧,但声音轻柔了不少,“今晚去奴婢那将就一宿可好?反正明日便可启程回雁归山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甚至不敢抬眸去瞧大小姐的表情,一定是十分委屈吧,可能正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
他们大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她难过地吸了吸鼻子,耳边却蓦然响起大小姐软软糯糯的声线,此时却像含着冰渣似的刀人。
“去找副铜锣来。
”
阿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铜锣?”
是她理解的那种铜锣吗?
“怎么?要我画给你?”
阿云:“倒……倒不用。
”
话音刚落,小腿肚蓦然一重,踉跄了一步。
慕朝有些不耐烦地按着太阳穴,轻轻朝她的小腿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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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蔼晴这一晚辗转反侧有些失眠,想起中午那些残羹菜汁泼在衣襟上粘腻感,就气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