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之后,孤时常会想,如果有人能给她选择,如果律法公理,能让她有几分尊严体面。
那么和离也好,逃走也罢,是不是她有朝一日能得见天地广阔。
不至于困于后宅,挣不脱逃不走,只落得一摊肉泥血水。
”
他说着话,唇角还带着一贯的笑意。
只是眉眼里裹着几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沉暗。
云乔听着他话语,默了好半晌。
她没有多问他的身世,只伸手握了下他温凉的腕子。
女娘细嫩微冷的手指,握着萧璟温凉的手腕。
低垂着脑袋,嗓音糯糯道:
“人的血,怎么会是冷的呢。
殿下仁善悲悯,是很好很好的人。
殿下的阿娘若是泉下有知,应当也很为有殿下这样的儿子开怀。
”
萧璟听着她话音,不觉失笑。
很好很好的人?
倒是从无人这般评价过他。
他笑意渐浓,扬手将手中杯盏抵在她下颚,把她垂着的脑袋抬起。
挑眉问:“是吗?很好很好的人?有多好呢?怎的讲孤好话便不敢看人,抬起头来,好好说给孤听听。
”
话音清朗,眉眼裹着笑意。
云乔望向他眼眸,同他近在咫尺。
只觉眼前人,好似从天边遥远又陌生的星宿,成了落进跟前井水中的月影。
那一日扬州城短暂照亮她前路的星光,此刻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郎君。
云乔还未答话,泪水却从颊边滑落。
滴滴砸进杯盏里,与酒水混在一起。
萧璟叹了声,移开杯盏。
一边昂首饮尽杯中酒泪,一边拿指腹,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