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还记得她的女儿,记得她的身份来处,这失去了记忆的短短几个月,想来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还是回去扬州,到自己女儿身边要紧。
她这么久都不在女儿身边,也不知女儿究竟如何了。
明日,明日一定要寻那个人,让他送自己回扬州去。
云乔如此想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索性披衣起身,下了床榻往门口走去,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头烦躁的思绪。
推门之时,却发觉房门怎么也打不开,被从外头上了锁。
云乔隔着门,瞧着那门环上的锁,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哪里像是来此养病看诊的客人,倒像是被人囚禁在笼子里的雀鸟。
她试着费劲儿去推房门,可是怎么也推不开外头的锁。
“来人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为什么把我锁在里头!”云乔拍着门喊。
外头守夜的奴才倒是听到了声音,却不敢近前。
将她锁起来是殿下交代的事,谁敢放她啊。
云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气得抬腿猛踢了脚门槛,又被那坚硬的门槛硌着,脚趾尖钻心般地疼。
也是这一下,她突地意识到自己的腿,似乎和记忆中相比,不太一样,尤其是膝盖处,好似是断裂后重新接上一般,有过旧伤。
云乔脑袋微微的疼,却想不出自己的腿是怎么回事。
脚趾的痛意,暂且盖过了她心里的疑惑。
她抱膝坐在门前地砖上,抿唇褪下鞋袜,借着从门窗外透进的月光,低眸瞧着脚趾的伤。
方才一脚踢得着实用力,眼下这脚趾上的皮肉都磕破了。
她抱膝垂手,脑袋埋在膝上,满头青丝散在肩头,整个人都透着委屈。
可不委屈嘛,好端端的,被困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全都是素不相识的人,还要把她锁在这里,眼下还又受了伤。
云乔缩在自己膝上,没忍住掉起了眼泪。
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倒霉。
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