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在了纸上。
即将收笔之时,提笔的手却微滞。
闭了闭眸,自嘲地笑,眉眼沉暗。
昨夜入骨缠绵,声声柔情爱恋,今日便能趁机出逃,对他毫无半点留恋。
倒将他事后的温柔爱意,怜香惜玉,衬得无比荒唐。
萧璟握了握拳,喉间滚动,拿过那画像,递给刚赶来的金吾卫首领。
交代道:“把这画像,在京城内外张贴,带人挨家挨户地在京城给孤搜,传谕京中百姓,东宫逃奴偷了孤贵重珍宝私逃,谁人能将那逃奴活着抓来,孤赏银千两。
”
金吾卫首领接下画像领命出去办差,
那门槛处的嬷嬷听了萧璟这番话,瞧着那金吾卫拿着云乔的画像走远,心一个劲地沉。
嬷嬷入内,暗暗打量着萧璟神色,犹豫道:“殿下您将云姑娘的画像张贴在京城内外,又说她是府上逃奴,这日后,若是再想给姑娘抬一抬身份,怕是麻烦。
”
一个满京城都瞧过画像知晓是东宫逃奴的女人,若是日后,萧璟想要给她抬一抬身份,只怕长安的风言风语,就能淹死了人。
单单养在私宅或是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日若是萧璟登基,存了心思给云乔抬身份,换个清白的身份带进宫中,亦或者就按照云乔原本身份给足体面,都好操作。
可今日这告示和画像一贴,满城的人,都知道了云乔的长相,也都知道,她是东宫的逃奴,乃是偷了东宫的物件出逃,如此,云乔怕是一辈子都难逃脱女奴的身份。
嬷嬷毕竟伺候云乔到如今,心中难免也想着,若是来日萧璟登基,云乔还能如今日这般受宠,得一宠妃的位分,届时自己这个从扬州就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嬷嬷,地位自然不差。
可云乔贸然私逃,萧璟又给她彻底盖了逃奴的戳,这日后,云乔的身份,怕是再难转圜。
此时已入夜,天际上明月高悬,内室里也点燃烛火。
萧璟人坐在桌案前,灯影落在他脸上,半明半暗,让人难窥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嬷嬷话音落下,他指尖拉过砚台,手指沾了墨汁,又擦在那干净空荡的纸上,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