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出去。
嬷嬷出门前,扫了眼里间还昏睡着不曾睁眼的云乔,阖上了房门。
到门外后,问护卫道:“昨日主子将那沈砚和姑娘的女儿如何安置了?”
护卫道:“说是命人送去一个偏僻的江南小镇留了护卫看着。
”
嬷嬷叹了声,口中道:“那就好,那小娃娃是姑娘的命,平安就好。
”
护卫闻言低眸,想起方才在门口听到的话。
犹豫道:“方才,我听主子说,因姑娘眼下闹得很,才暂且留了那二人性命,待过个一两年,还是要处理干净。
”
处理干净?
那不还是要杀了了事。
嬷嬷想起那道圣旨,感慨道:“依着朝中旧例,官员贪赃,家中不涉及贪污案的子弟只当流放,不该斩首的,主子却执意定了这样重的罪,是铁了心要沈砚的命,那女娃娃,生成沈家女,也是苦命。
”
护卫闻言却道:“嬷嬷,您说,那沈家的事,是真只因贪赃枉法,还是主子为得偿所愿,有心算计?金陵那些个涉及此案的官员,如今可没有下场这样惨的,扬州城也只有沈家落得个满门抄斩,旁的,不都是革职流放嘛……”
嬷嬷闻言拧眉怒斥道:“胡说什么呢!主子下江南本就是为了查私盐案,沈家落得什么下场,那都是他们活该!”
护卫听了嬷嬷话,忙打了自个儿嘴,转了话头道:
“那云姑娘并非清清白白地跟着主子,说不准,前些时日没和离的时候,同沈砚也是不清不楚……这先头的夫婿和孩子若是活着,主子自然觉得碍眼,处理干净了也好,日后跟着主子,富贵荣华自是少不了的,若是,主子在赐她个孩儿,来日怕是泼天的尊荣……这扬州生下的女儿,死了就死了,左右女人一辈子又不是只生一个孩子。
”
嬷嬷长叹了声,心道,如此简单就好了。
只怕那云姑娘,想不开这结。
摇头道:“主子头回去沈家便让人废了沈砚的身子,那沈砚早不能人道了……姑娘自打跟了主子,自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让那沈砚再沾过身子……若真是那沈砚还碰过姑娘,主子早砍了他了……罢了,先扶我去歇一歇,待会儿找个女护卫进去伺候姑娘,我这老身子骨,守了一日一夜,眼下脑袋发昏的紧……”
说着,扶着护卫下了门前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