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来当然是早知道他会问这个了,便很正经的直起身,将烟头丢在地面上,“孟依然永远都是我儿子。
”
“不,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办?”
“他都已经死了三年,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还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带着他和他母亲的牌位一起走。
”
“那你这些天偷偷摸摸地翻、找、挖、藏,到底在我眼皮子底下搬走了多少他的东西?”
“我只是将这些东西都放回去了,储藏在孟府他原来的房间里罢了。
”
“那也必须得先问我!我是他的少君,以后我不说动就谁也不许乱动我们的东西!”
说完他便很生气的离开了,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躲进屋里。
不过像他这样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是有原因的,毕竟孟月来已经把他变成了自己人,便单方面的认为他是在不舍得。
但是如果非要说设个“不舍得”,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人比他还不舍得。
想他都已经四十多了,早年丧妻,中年丧子,一双父母更是早早地就死亡了,现如今就只剩下那么一个值得他保护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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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份工作,还没干两天就出了事。
前些日子城里的大学和小学一起同步开学了,而就在这样一个时间段内,整个中华平原里的其他学校也陆陆续续开始接收新生了。
如此盛景,便正是各大教会、社团、组织联合起来吸纳新人的好时机。
要说这年头大学生往往是最聪明的,但往往也是愚笨。
只需要好好的利用起来就能尽数网罗、令其全部就范。
所以其实周家那少爷说得倒也不完全错,因为后来孟安宁一个人仔细思考了一下午,发现像他在这种在人世间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油条或许是没什么……
但是像教会后院那帮刚刚才遭受过饥饿、战争以及流离失所的孩子来讲那可就不一定了,于是便在事后没有多么怪罪周家少爷的“不小心”,而是也开始莫名警惕所谓的意识形态的陷阱。
转头一看孟园最近也还蛮萧瑟,秋风起,竟然一夜之间就开始降温了。
一入秋就要添衣,安宁拢了拢身子,一边想着今年的冬天该怎么过,一边苦苦思索着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办法能留下来……
因为要说洋人其实也还没有打到这里来,而且根据外面的报纸和各方消息传的话,这会儿估计还在北方以北的东北方向死磕着。
所以南下去上海虽然是正确的,但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