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回去,其实我想立刻回去,但我嘴硬,我说不回,我心里希望他能霸道地把我扛回家,这样我就会很有面子,还能借口他反悔,好好地提几个无理要求。
然而他没有,只是敞开大衣把我裹到怀里,对我做了企鹅对蛋做的事。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源头就在他身上。
这时候,远处天空泛起鱼肚白,溏心蛋色的明亮边缘掀开云层一角,阳光照在我脸上,毫无温度。
我回头看他雪白的睫毛和眼瞳,瞳仁映着半轮初阳,温热胸膛烘烤着我,他才是日出。
但他今天苍白得不太正常,我甚至在他疲倦的脸上看出一丝脆弱来,等不及日出结束,我拖起他回家,他昏昏沉沉地把额头垂到我肩上。
他在我耳边不停咕哝“笨死了,再一次”,睫毛像颤抖的飞蛾。
我不理解,但亲了他好久。
他时不时就喜欢对我说诸如“再这么笨下去可怎么办啊”、“如果我死了就是被你菜死的”这种话,但这套对我没用,他一张嘴我就亲他,把话堵回去,然后嘲他吻技差,他就会耳朵烫,过后在夜半无人时反复尝试用舌尖给耳机线打结。
他的工作相当危险,偶尔会受很重的伤,不可避免。
回到家,他舒服了许多,脱掉被血污弄脏的白衬衫,我立刻拿出准备已久的一件酒红色衣服让他替换。
红色更加鲜活,让他看起来不再易碎,不再像会轻易从我身边消失的样子。
M019年1月23日
“畏光……酒红色衬衣。
”郁岸细细消化日记里的内容,这次得到了不少关键信息,几乎可以确定日记的“他”就是昭然。
“日期是我生日的后一天。
”
按日记中的描述,再结合自己这一次从太平间停尸房醒来的时间1月22日,相似之处在于昭然每次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