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不是,是我朋友住院了。
”
“哦,这样,我看你脸色不好啊,要不要也挂个号看看?”
“我没事的,谢谢你。
”
“社长,你母亲住院了?”祁棠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提起过。
社长总是表现得那么开朗外向,像个负责人的大哥,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一样。
他苦笑着捏了捏鼻梁:“我母亲是一年前因为意外导致的急性心肌炎,住在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靠ECMO设备维持生命体征,但是每天的花销都非常高昂,说是烧钱丝毫不为过。
”
“我把亲戚的钱能借的都借了,借到没有人愿意见我。
维持母亲的医药费对我来说焦头烂额。
越焦虑就画不出漫画,读者流失了,收益也是,没有稿费我就交不起住院费,这是个死循环。
“
“我需要刺激的真实事件来激发灵感,所以事前调查过很多资料,在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里,郊外别墅中的‘真心话大冒险’是最真实的一个。
我就是冲着能见鬼去的。
”
他抹了把脸,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吐露出了心中掩藏已久的沉重秘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了什么了,你们要恨就恨我吧。
”
祁棠沉默下来。
她不知如何说。
毕竟被骗去别墅的不是她,她只是穿了进来当原身的替死鬼。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母亲还需要看护。
”他站了起来,先前的恐惧忽然被一种更深的疲倦所代替,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
离开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我死在这场游戏里,就当是我的报应好了。
”
-
祁棠在饮水机旁边找到了插座,蹲下来给手机充电。
她打开流量,发出求助帖:“有人遇见过怪谈吗?顺利活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