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动手。
杀人犯没有戴手套,完美优雅的手上留着三道抓痕。
他屈起手指,为她揩去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被欺负得这么惨,不想报仇吗?”
她确实想报仇。
听着杀人犯的蛊惑,韶宁欲哭无泪,“可是,可是,算起来只有一千联邦币。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千联邦币杀人?”
“他不是给了你理由吗?”杀人犯讶异,反问韶宁。
“他刚才说一千联邦币够买一条命。
买你的和买他的,又有什么区别?”
“……”
韶宁说不出话。
她咬着嘴里的软肉,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人命和金钱的关系。
和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说不定适得其反,赔上了她的命。
“我不敢。
”她低着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我也没想他死。
”
那边的张浒失血过多,脸色更白。
他要死了。
韶宁甚至想,要是他失血过多死了,会不会把责任算在她头上。
“不用我杀,他已经要死了。
”她让刀物归原主,用手背狠狠揩眼泪。
“你今天是来报复我的吗?”
杀人犯接过刀,他背靠在栏杆上,吹着夜风,很是惬意。
“啊?怎么这样问?我不是来帮你的吗?不识好人心。
”
韶宁又难过又生气,“你是好人吗你就这样说。
”
“当然不是。
”
刀柄已经被她的手心暖热了。
杀人犯用刀隔断了张浒身上的绳索,后者如获新生,手脚并用地往走廊另一头跑。
“你不怕他报警吗?”见此,她傻了眼,没想到他会直接放了张浒。
杀人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还有你么?张浒报警后,警察一定会认为我们是犯罪同伙。
”
“我给过你机会了,我的搭档。
”
韶宁单薄的身体在夜色的冷风中晃了晃。
她的天塌了。
他绕过地面的血液,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