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指望苏家人认错,那是不可能的,苏晴白她一眼,骑上自行车走人,把苏雪留在后面,气得跺脚。
回家的路上,苏晴还忍不住嘀咕,“失策了,除了苏有金和苏雷该挨揍。
苏雪跟何来娣也该安排上的。
可惜,谢建华已经上火车了。
”
刚下火车的谢建华打了个喷嚏,暗道:谁念叨我呢。
他提着自己的行李,按照谢瘸子给的地址,向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问路。
没有导航和地图,去到陌生的地方,就只能跟人边打听边走,好在大家都热心,无论问谁,都会帮忙指路。
下了火车,他还要坐客车,然后走一大截土路才能到达目的地。
折腾一通,天色都快晚了。
农场外头有人看守,谢建华想要进去,还得检查他的介绍信和行李。
“你来找老郑?你是他的谁?”
“我爸以前是他战友,他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说着,谢建华就给对方塞了两根烟。
他在家是不抽烟的,但出来的时候身上备了一包烟,方便他办事。
“行,登记完你就进去吧。
能听到老朋友的消息,估计老郑也高兴。
”
农场的条件艰苦,老郑夫妻吃住条件都很差,天冷手上还有冻疮,两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苍老和疲惫,精气神也有些萎靡。
但知道谢建华来看他们,老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开心的拍着谢建华的胳膊问道:“你爸现在还好吧?有你这么个继承衣钵的儿子,他肯定高兴坏了。
”
“我爸他挺好的,他就是担心你。
”谢建华暗暗打量了一圈,心头忍不住怅然。
要是自己父母过这种日子,谢建华肯定受不了,但郑叔他们这样,谢建华只能在心里表示同情。
都下放到农场了,是来劳动改造的,能过得舒服就有鬼了,繁重的劳动和精神的压力,足够压死一个人。
这些年,身体弱,或者精神不够坚韧,扛不住去世的人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