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从前往后翻,却见上书四个大字《龙阳本纪》。
解离之:“?”
解离之大脑嗡的一声,打开一看,恰是讲一小厮跟公子暧昧情动,夜里抵足相依的故事……
反面就是他那倒着写的乱七八糟没什么逻辑的“如何三步杀死仙人”“毒药配方……”
“和离书 草拟版”……
他当时被喂了忘情药,神思糊涂,只想着掩人耳目,知道这些书不太正经,却根本未曾细看,却没想……
……
解离之脸“轰”地红了。
拿烫手山芋似的把书扔到床上,他转而骂道:“这藏书阁怎的什么书都收!真不要脸!”
说罢又瞪着云沉岫说:“老不羞!”
这话含沙射影,云沉岫却不以为意,只不紧不慢地挥手,那落在床上的书扑棱棱飞起来,落到了他手中。
他眼里难得盈满笑意,语调偏偏若有所思似的:“阿离原来喜欢这样?”
解离之脸颊绷紧,像只笼中困兽,恨恨地盯着他。
云沉岫轻出了一口气,默然半晌,想到话本背面所书,叹道:“便当真要如此恨我?”
前些日子,他喂药给解离之对方的确因为忘情药乖巧许多,也没再说令他十分不愉的话。
但他却也常常莫名其妙,若有所失。
他之前想着,喂不喂药,阿离都要这般恨他。
不若喂了药,人也乖觉一些,也能叫他省些心。
他本来是这般想的。
奇怪的是,昨日阿离摔了药,眼底恨意不消,又与他大发脾气,他本应十分着恼,给他把药灌下去,令他乖巧听话一些。
但是。
他不想要那样。
云沉岫发现自己他很清晰的,很突兀的,那碗泼洒在地上的药,像石子突兀打碎了他内心封闭的天窗。
少年眼底的感情,像是豁然而灼烫的阳光,直直地射进来,像金乌箭一样炽烈滚烫。
令他战栗。
他才发现,他不想那样。
他要的,不是解离之像木偶一样麻木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