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绿虺幽幽问他,“何日灭人族。
”
擅自诱骗解离之去长生殿,绿虺也受了责罚。
但灵族如今能做事的人不多,解离之很多决策都是凌和绿虺在跑。
云沉岫便没有杀他,只是废了他一半的修为。
云沉岫不语。
“自古以来两族常以和亲平息战事。
”绿虺冷冷道:“你与解离之结亲,便不想再戮人族。
”
他又看了一眼浮沉的信天珠,尾巴打在地面上,十分不满:“你不管灵族诸事,却在回应那些人类的祈愿!”
半晌,云沉岫轻出了口气,按着眉心道:“阿离不是在管。
”
绿虺尾巴拍得更重:“他到底曾经是人族!!”
云沉岫淡淡道:“他现在是灵族圣物长生果。
未来也会是我的妻子,灵族之事,他有权插手。
”
他瞧绿虺,银灰色的眼睛淡淡道:“你知我杀戒已破,届时是管束灵族,还是杀它们祭旗,当真不好说。
”
绿虺:“……”
它依然不满:“那你为何要回应人族?”
“……”云沉岫望着信天珠,眉目深俊,语调却寡淡,“阿离既将大齐国运让我,又用轩辕弓破了悬灵镜,此时又在代我管辖灵族。
”
“他既帮我尽了我身为灵族首领未尽的责任,我又为何不能帮他尽一尽他想要的仙人之责?”
“……”绿虺冷笑道:“你真是被他迷了魂去!”
云沉岫语调古井无波:“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
……
人间。
两头老驴呼哧呼哧拉着装满草垛的木车,蓬松长卷发的少年靠着草垛,神态懒散无章,打了个哈欠。
驴车在缓缓前行,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可见一座青绿的湖水。
抬眼一瞧,就是破败的荒村。
拿着个果子咬了一口,大抵是嫌太青涩,摇摇头便扔到湖里。
只听咚得一声,果子落尽湖中,却没有溅起半分的水花。
“哎,太乙湖旁边的村子啊……一年前,里头的人都被一只大妖怪给吃喽……”
“听说那个村里的人收成不好,就杀妖怪,准备用妖怪肉过冬,结果引来了更厉害的妖怪……哎,那火啊,烧了三天三夜……村子里的人全都烧死喽!!”
“我们村儿离得近,不少人家里亲戚都是太乙村的……哎,作孽哦。
”
太乙湖旁的破烂村子,渐渐远去了。
两头驴车紧赶慢赶,在天